林愉做了一晚上噩梦,次日醒来的时候天都没亮,外头吹着冷风,山脚下显的阴森森的。
这个地方林愉尚没有住管,许多贴身的东西也不齐全,起来梳洗之后林愉特意写了一封信,想叫人送到城里。
打听之后知道不远处有个走货哥,平时做送信的差,林愉反正没事就想亲自把信送去。
她穿着山庄里面妇人的粗布衣,头发只用布袋绑着,看上去比庄子妇人白晢,气质也更高雅。庄子管事怕她穿不惯,衣裳特意放在火炉上熏了一晚上,又软又暖。
婉拒了别人的陪同,她一个人裹着衣裳走在路上,谁知一打开门,矜贵讲究的傅相爷就从墙头飞下来,跟在她后头。
“你要去哪里?”
他在墙头窝了一夜,衣裳皱巴巴的,林愉一出来他就看见了,他不知道林愉要去哪里,甚至荒诞的以为林愉又要不告而别。
“相爷,你没回去?”
林愉有些惊讶。
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傅承昀,没有形象的蜷在墙角,就和乞丐一样吹着冷风,衣裳也凌乱。
“你何必呢?”
林愉心里堵的厉害,傅承昀有些懵,半天反应过来别过头道:“你别误会…”
他没想过让她知道这件事,觉得丢人,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城门关了,我回不去,没刻意守着。”
这样的鬼话谁信,他可是位高权重的相爷,整个上京城谁敢拦他,林愉不信。
“上头那么冷,你夜里冻着没?”
林愉看他脸都冻红了,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
“没冻着,”
傅承昀被问的鼻子发酸,“我很耐冻,就是城外没地方去,路过这里…”
傅承昀抿唇不看她,脸上依旧高冷,细看时会发现耳朵有些红。
林愉盯着他,好笑道:“傅家和山庄又不顺路,你莫不是堵我的吧?”
傅承昀不自在,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他干脆就不说。忍了半天他又实在没忍住,“林愉,你我之间光明正大,算什么堵?”
“我不是写了和离书了。”
林愉反击他。
“我…那不算。”
傅承昀不动,他本来想说他撕了,毁尸灭迹了,这句话不知怎的傅承昀没有说。
他不是怕林愉炸毛,他单纯的怕林愉一根筋再写一张。她写一张不费什么功夫,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
“反正我说不算就不算。”
这样胡搅蛮缠的傅承昀很奇怪,林愉拧眉,“你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坏,如果非要说怎么了那就是我在学着对你好,”
傅承昀低着头,“你以前也不这样的,不是吗?”
说着,林愉忽然就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委屈。
“傅承昀,”
林愉心刺的疼,“我是想找到自己,不想围着你转,可你不用学着围着我转,没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