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没有伤你分毫。”
贞白抬起头,目光远眺,几个人影从回廊尽头走过,续着发,着俗家打扮,转而又被白墙挡住了。
“什么人?”
李怀信问:“香客吗?”
可这群人来的方向,却并不是刚从寺门处进,倒更像从最里面出来,贞白生疑:“哪里来的香客?昨晚我们进寺投宿,供香客休息的寮房只有我们几个,其他房间都是空的,并无他人。”
而今一大早,晨钟刚响不久,怎会莫名其妙涌出来这么些人?
李怀信毫不迟疑:“我过去看看。”
贞白要跟上他,却被李怀信挥手拦下:“你护着他们。”
贞白左右都不放心,她喊了声一早,用眼神示意,一早立刻心领神会,拉着顾长安倒回来,和冯天一起跟在了李怀信和贞白身后。
“你……”
李怀信瞅她一眼,顿觉无语,心里又觉得好笑,想起刚才她找到僧舍来,一时口无遮拦:“就这么不放心我?”
“不知这里深浅,总该谨慎些。”
贞白道:“你无所畏忌,容易掉以轻心。”
李怀信听皱了眉,意识到自己好像真有这个毛病,特别眼高手低的时候,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总以为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但屡屡都在铤而走险,历经九死一生,不得不承认可能走了狗屎运,但他还没长记性。如今细细想来,也不是他走狗屎运,因为每一遭鬼门关,都有贞白把他拉回来。
救命之恩。
他突然觉得欠她了,李怀信心情有点复杂,想到了有欠有还这档子事。
可还什么呢?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他知道她寒酸,遇到那时候兜里只剩几个铜板,还在镇上帮人择坟地赚钱,就忍不住看了眼贞白这身死气沉沉的黑,显得很不吉利的样子。
李怀信又开始嫌她,本来就没人味儿,还穿得死气沉沉,更不吉利了。
琢磨间,已经赶到了那几人身后,李怀信喊了声:“诸位。”
几人回头,却个个都面带倦色,没精气神的样子。
“诸位这是打哪儿来?”
李怀信直问:“为何看着如此疲倦?”
中间一人没精打采站出来:“哦,在经楼里抄经呢,熬了一宿,实在困顿……”
话未说完,突然前头来了名僧徒,作辑打断:“诸位施主,斋饭已经备好,请随小僧前往吧。”
那几人便不作逗留,跟着僧徒去了。
李怀信盯着他们走远,问贞白:“如何?”
“阳气受损。”
李怀信讽刺一笑:“抄经书能抄得阳气受损?得是什么样的经?”
冯天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怎么回事,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