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又问:“阴兵的数量多不多。”
“感觉达到一小支队伍了,除灭了一部分,但是那些道长说,还有不断从乱葬岗里出来的。”
梁捕头忧心忡忡,“好几个百姓想逃命,刚跑出城门,就死在了外头。”
“嗯。”
贞白眺望远方:“不止是此地,方圆百里,处于长平乱葬岗周围的各个城镇及村子,都已经遭到波及。”
“都……”
梁捕头吓得脸色铁青。
“封印裂损,煞气冲天。”
一旦完全冲破,数十万阴兵出世,比起斩断四方龙脉,仅仅一个乱葬岗的阴兵,就足以荡平大端的半壁江山,造成人间一场千古浩劫。
贞白突然心头一凛,生出一个可怕的猜疑,当初天降玄雷,将封印劈裂,她和李怀信、冯天齐力修补之后,已经不再牢固,埋在地下的怨灵躁动不安,是极有可能造成再次破损的,但也不排除会有人想要蓄意破坏。
所以,她必须尽快前往查看,贞白加快步伐,走了一趟包子铺,梁捕头和赵九各拎两麻袋面粉,就匆匆往回赶。
县衙的大门外设了法坛,横梁上挂着三清铃,贞白刚靠近,那支三清铃就被阴邪气催动。
梁捕头和赵九具是虎躯一震,知道这是那些道长特意挂的,但凡有邪祟靠近,就会自行催响,二人惊慌失措地往后看,却什么都没瞧见,更慌了。
贞白无甚在意:“进去吧。”
奈何前脚刚跨入门槛,斜刺里一剑挑来,贞白似早有预料,沉木剑轻轻一提,手腕一转,那柄铁剑就被弹飞出去,哐当坠地。
随即三四柄剑花刺过来,把贞白逼退的同时,破空打来一道诛邪符。
贞白两指一夹,黄纸没燃,可上面的朱砂瞬间糊成了黑色,冒起青烟。
“别打别打。”
梁捕头赶忙插到中间,劝架:“各位道长,都是自己人,咱……”
“什么自己人!”
一名年轻道士厉斥:“这就是只邪祟!快离她远点!”
“不是。”
梁捕头一个字儿都没听懂:“邪祟?谁?”
那青年急了,指向贞白:“就是她,啊!”
他转眼又看见一早:“还有这只小鬼,你们……”
闻言,一早撇了撇嘴,没吱声,表示默认,但赵九却不干了:“话不能乱说,这位道长,还有这丫头,跟咱都是老相识了,多好的人啊,当初还帮梁捕头破过案子的。”
“对。”
梁捕头帮腔:“刚才也是她于危难之中救我一命,一剑就斩了那只阴兵,真的很厉害,现在情况危急,大家应该团结一致,别生出误会。”
“没有误会!”
那人脸色苍白,吊着两只黑眼圈,显然是折腾了两三日,已经疲惫不堪了,却还在硬撑:“这邪祟身上的阴气比那群阴兵还要重,她更加危险。”
梁捕头和赵九同时转头,看向贞白,然后相互一对眼,皆是一脸‘他在胡说八道’的神情,但又碍着修士们这三天在城中不分昼夜的对付阴兵,保护了诸多百姓,便没当即反驳,可神态上,却是压根儿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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