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把应怜关起来时,用来美化这种行为的说辞吗?
没想到这块镜子还会活学活用,君执天冷笑一声,“保护?”
他加重力道,眼看着就要把镜子捏碎,天机镜吓得立刻缴械投降。
“我错了!我也是听取天道的命令。而且应怜要保我的,你不能杀我!”
这已经是它第二次说应怜要保它,君执天稍稍放松力道,问它:“天道派你来干什么?”
在他充满压迫感的问询下,天机镜不敢不回答,“……它要我看着应怜杀你。”
它连忙补充,“但是应怜不愿杀你,我也已经准备弃暗投明,站在她那边了!”
对于它的找补,君执天不置可否,只道:“是么。”
刚刚和应怜神识交缠时,他发现了这块镜子的存在。
它明显由天道之力汇聚而成,躲在应怜的识海里,但还是没逃过他的神识。
……真碍事。
但它三番两次地说应怜答应保下它,又不似假话。
这么想着,君执天语气里带了些警告的意味,“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
天机镜识趣道,“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保证先自我封印,免得打扰到神女!”
君执天这才满意,把它放下,“对天道汇报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应怜目前还受制于天道。
为她考虑,需要暂时瞒着天道。
天机镜一口答应,恨不得当场发誓以表忠心。见君执天没反对,它化作一缕金光,重新融入应怜的身体。
处理完天机镜这个小插曲,君执天站起身来。
室内此时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之前脱掉的,沾满鲜血的外袍,正躺在地上。
那不是他的血,而是魔君君冥的血。
他步出寝殿,身形一闪,下一秒,就到了魔宫的主殿。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玉石地板之上,盛开了一朵鲜红的花。
血泊缓缓流淌。
然而,身负重伤的君冥已经逃走了。
本来他计划在今晚杀了君冥,因此才嘱咐应怜在寝殿里不要出来。
没想到百密一疏,应怜身上的原初之火发作了。
原初之火发作时,会如烈火焚身,痛楚难当。
禁制被原初之火烧灼,被他感应到,于是赶了回来。
还好,他来的不算太晚。至于君冥,以后有的是时间找到他。
他垂眸望着地上那个血泊,一甩袖子,血迹便消隐无踪。
这时,几个魔将拖着一个魔族过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痕。
君执天稍微一瞥。
其中一个魔将见他看了过来,便恭敬行礼,问他:“殿下……不,陛下,二殿下该怎么处理?”
他们抓着的正是王室的二殿下,君执天名义上的二哥君燃。事发之时,他正在君冥身边,试图帮助君冥。
理所当然地,被击败并押了过来。
君燃和君执天的关系一向不好——单方面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非要跳出来,跟着君冥一起对付君执天,君执天压根不记得他是谁。
此时君燃被魔将压着,抬头盯着君执天,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陛下?你以为,杀了魔君,就可以自立为魔君了?”
君执天反问道:“不然呢?”
“魔君的子女不止你一个。还有君凌州……”
事实上,早在君执天带着应怜回金宫时,君凌州就嗅到危险的气息,借口执行任务,跑到修真界去了。
他一向善于审时度势,在君执天的事上更是十分谨慎,顶多在场面无法收拾时,站出来做和事佬,因此君执天也懒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