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只要有点头疼脑热这里的村民们都找她。
她今日本来准备上山采药,才刚背起药篓就被人叫住。
离的远,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他那头耀眼光的白。
是仓河村钱九多家的二夫郎。
当初她娶这夫郎时被村子里的长舌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嘲笑了好久。
有的人更是恶意满满的说这种不祥的男人居然也能嫁的出去。
她虽然不爱听别家的事,但说的人多了她难免听到一嘴。
知道这些夫郎被娶进家门后经常挨打,第一天进门钱九多拿着钱就走了。
走之前还说了句晦气,让他这个灾星在门口跪着别进门。
别把霉运带进来,影响她的手气。
男子在这世道本就不易,更何况是被视为灾星的男子。
她心里生出几分怜悯,以为是她妻主又打他们了。
转身就往屋里走,去拿跌打损伤的红花油。
“王大夫!”
没想到若初会叫住她,他急匆匆的赶来气息混乱,语气带着慌乱无措。
“我妻主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您能不能过来帮忙看看。”
外面正是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路途有点远少年奔跑出来的汗水将两侧的头打湿。
小心翼翼的他眼睛都在透露害怕。
联想到前几日他来送还药篓时无意间说到他妻主头上破了个洞。
加上去看诊时村民说的钱九多得罪大人物被打了,回来时全身都是血。
她心下一惊,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
钱九多该不会是伤势过重死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连忙拿起药箱跟着若初往他家跑。
凤灵国有明确的律法规定,凡是成为寡夫的男子。
膝下要是没有孩子,都会被抓去苦寒之地做那些会折损寿命的工作。
有一些家风严谨的更是要陪葬。
王月仔细感受脉搏的跳动,隐约有点怪异像是死亡的脉象。
她抬头见钱九多还好好的看着自己,觉得应该是自己跑的快了号脉不准。
开了副调养身子的药,简单叮嘱几句就走了。
若初关切的说了几句,欢喜的抱着王大夫给的药走出了房门。
关上门,若初纯洁的笑容瞬间消失,不像屋里那般热切,整个人都散寒光。
他抬头望着老天良久,最后低下头露出讽刺一笑。
真是不公平啊……
饿久了的钱九多根据原主的记忆在床边的柜子角落里找到了一半的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