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离萧云嗔最近,瞧得更为仔细,适才萧云嗔那璀然一笑竟让她看得一时恍惚,心中暗叹,这萧云嗔怎长得这般美艳,犹如那带刺的娇花,不过这般品行在这深宫之中定是难以生存。
淑妃听见皇后称这蛮横的女子为云昭仪时,亦是一惊,她早知萧家要送女儿入宫,便派人打探过,可如今怎么看这萧云嗔也不像那传闻中所说的容貌平平温婉知礼。
淑妃皱眉思考,萧家的功勋卓着,这6离无任何世家可抵,可功高震主,纵使一片忠心也惹得君主生疑。这萧家倒也识趣的自交兵权退隐江南,昔日勇猛善战的武将弃兵卸甲回归温软水乡,往日如何风光辉煌如今无兵无权,纵留有满身名誉又能如何?
哪比得上她周家手握兵权,深得天子器重。思及至此,淑妃长眉一挑,便对萧云嗔全无忌惮起难来。
“竟是来皇后请安的,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刺杀皇后呢,初入宫中便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惹得这凤鸾宫不得安宁,如此蛮横无理之人怎也配留在宫中?也不知这萧家怎样舔着脸求了圣上恩典,送了你这般粗鄙之人进宫。”
萧云嗔并未搭理她,只是望着凤位的人柔声道:“珺璟如烨、雯华若锦,皇后娘娘美名遍传天下,世人皆敬重爱戴,云嗔亦十分爱慕!敬重皇后娘娘,今日得见心中倾慕之情难自抑……”
萧云嗔顿了顿勾唇笑得灿烂极了,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凤椅上端坐着的人,见那人典雅秀美平静如秋水的面庞此刻如疾风晃动,再难掩适才的宁静淡然,低低一笑,方继续道:“故而失了礼数,惊扰各位娘娘。还请娘娘们恕罪。”
萧云嗔微微转身向众人行了一礼,挑眉看向淑妃:“不过与皇后娘娘的美名相比,云嗔倒也听见不少关于淑妃娘娘的传闻,听闻淑妃娘娘嚣张跋扈、张牙舞爪的,进宫这么多年,这后宫常常被娘娘搞得鸡飞狗跳,与淑妃娘娘相比,云嗔倒是自愧不如了!”
淑妃跋扈宫中多年,何曾受过这般讽刺,当即便炸了,顺起桌上的茶盏便朝着萧云嗔砸去。淑妃是将门之女,自幼跟着父兄学习骑射,纵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这骑射之技倒也未曾荒废,扔得十分精准。
她下手本就极重不料萧云嗔竟也不躲,任由那茶盏砸在自己头上,顷刻萧云嗔那光洁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直瞧得众人心中皆憷。
萧云嗔不紧不慢的擦着头上鲜血,冲着淑妃低声一笑:“淑妃娘娘还真是个泼妇。”
众妃闻言一惊,这新入宫的昭仪可真是……够胆!
淑妃已气炸,静妃见淑妃还欲上前动手,忙拉着劝道:“淑妃姐姐和这刚进宫的昭仪置什么气,莫要气着身子。”
“刚进宫便这便没有规矩,本宫今日便要好好教教她这宫中的尊卑有序。”
淑妃此时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劝,一边说着便欲上前动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一时之间这殿中场面极度混乱。
“放肆!”
桌木一响,琉璃玉盏碎在地上,出一声清鸣。众人皆愣,望向坐在凤位上突然出言的皇后,皇后的语气依旧清冷若幽兰却满含怒气与威严。
多年来宫中妃嫔一向看惯了皇后温柔宁静的样子,如今一下火,不由得都吓了一跳,收起了幸灾乐祸看戏的心思。
慕卿嫣蹙眉瞧着张牙舞爪如泼妇一般的淑妃,呵斥道:“淑妃进宫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有规矩么。”
淑妃被这呵斥吓了一跳,见皇后难得的了火,心中虽有胆怯,却又不肯服软,甩开静妃拉着的手盯着皇后问道:“教训不知礼数的妃子,皇后娘娘,臣妾何错之有?”
慕卿嫣扫了眼萧云嗔额头上的血迹,眸光微暗,冷声道:“淑妃既然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那便回宫待着好好想,直到想明白了。来人,送淑妃回去。”
淑妃心中怒火翻腾,甚是不解这一向温柔冷淡的皇后怎么会如此护着这刚进宫的昭仪,本想怒质问,却被一旁的静妃拉住小声劝,想到皇上对皇后的偏宠,只好作罢,将拦在自己面前的宫人推开,咬牙切齿道:“滚开,本宫自己回去。”
淑妃愤然离去,此刻凤鸾宫中陷入一片寂静,众人无声打量着这新封的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