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绰说着,又哼哼哈哈地踢了几个跆拳道技法里的高抬腿。
她看向李二问:“怎么样,威不威武?厉不厉害?霸不霸气?”
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叫了声裕阿兄,李二心情很好。
他笑着道:“威武威武,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强身健体了?”
李二在心底告诉自己,她才多大,昨日或许真的只是个误会。否则,谁会没心没肺到把此等露骨歌词直接唱出口?
若说以曲识人,昨日那个唱着‘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的刘绰也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她只不过比寻常人家的闺秀性子活泼些罢了。
瞧她写的字,显然是刚开蒙不久的。她那书架上书虽不少,也还是以杂书居多,把词都给学错乱了也不稀奇。昨日夸他唱歌好听,她不也只会个‘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么?
眼前是刘绰天真无辜的大眼睛。他仔细一想,昨日那歌词写的其实没什么章法。
她肚子里墨水少,词汇量有限。那遣词造句,说是为了强行凑韵脚瞎扯出来的,都大有可能。
刘绰结合自身的真实情况道:“裕阿兄,你不知道,昨日我只不过骑了两趟马,今早起来就觉得胳膊和腿都不像自己的了,又酸又疼。我之前还夸下海口说要纵马天下仗剑天涯的。如果,骑这么一小会儿都遭受不住的话,以后还怎么跟话本上的英雄似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啊!”
刘纯被她行侠仗义的‘野心’给逗乐了,笑着道:“哈哈哈哈,五妹妹,你想强身健体自然是好的。可我看,你刚才那套拳法毫无章法可言,就这么瞎练可不行。若是伤了膝盖,可就麻烦了!”
刘绰赶忙道:“那纯阿兄你教教我,好不好?人家也想英雄救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她那些话本还真不是白看的。’李二心想,‘都看得想美救英雄了!’
“刚开始骑马都是这样的。我刚学骑马的时候,睡一觉起来,胳膊和大腿也是又酸又疼。多练练就好了!”
他宽慰道。
刘绰假装得到了安慰,上前一步拉住李二的胳膊晃着,乖巧道:“那裕阿兄,今天我还能带着闪电去河边学骑马么?”
心病还须心药医。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前世她并非不会茶,而是不屑于茶罢了。一旦认真茶起来,也是茶得像模像样。
李二被哄得晕乎乎的,耳根微红,还不忘提醒道:“可以是可以,但不可练太久。你不过初学,练得太久,身体怕是受不了。再有,我们还得留足时间研制世子的食谱。”
“知道知道。我都打算好了,今日骑马便带着笔墨纸砚一起去,跑着跑着说不定就有了好主意,立时便能趁着休息的时候,坐在河边草地上写下来。在河岸边挥毫泼墨是不是也颇有野趣?”
刘绰道。
她敏锐地感觉到李二对她的态度恢复到听到套马杆前的状态了。
作战大成功!
她以后要多多卖傻,犯一些可爱的错误,才能更符合重生后的年龄。
这是一个致命的教训,以后她得管住自己的嘴,可千万不能瞎唱了!
刘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挽回了破碎的形象。也就没注意到,婚宴结束后她的姑母和二姨母两家人都没走。
他们留下多住几日,不过就是想趁此机会,早早与刘主簿将亲事定下来。
夜长梦多,刘绰的好厨艺实在太扎眼了。
若是等她再大上几岁,怕是前来求亲的人会更多。
所以,当刘绰和李二坐在河边,头挨着头,一个说一个写,专心致志地完成给广陵王世子的食谱的时候,虞二郎、杜鹏举和刘谦几人也都来到了河边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