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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与笨蛋（第2页）

等警察到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两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和一地的废墟了。

家入硝子收到消息风尘仆仆地抵达医院时，夏油杰醒过一次了，他动了动手指，挣扎着让巨大的咒灵将天内理子和黑井吐出来，又在下一瞬重新陷入了昏迷。

天内理子和黑井受到诅咒的侵蚀程度有些严重，所幸精神还不错，经过治疗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留在病房里观察。

退出病房，家入硝子轻轻叹了口气，这两个不省心的同期总是能搞出一堆烂摊子，现在还增加了一个同样搞事能力不弱的孩子。

她坐到井上靖旁边，递给他一根棒棒糖，然后自己也撕开一根的包装放进嘴里，看着来来往往的护士，问道，“你有受伤吗？”

井上靖手里还抓着那个爆炸头假发，这是他后来偷偷捡回来的，被人踩了几脚，显得有些脏兮兮的，浮夸、可笑，在整洁干净的医院里格格不入。

他以为家入硝子会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批评他，没想到第一句竟然是关心，这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有受伤吗？”

家入硝子看他没有回应，又问了一次。

“嗯……没有哦。”

井上靖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往常笑眯眯乖巧的模样。

“觉得很累可以不用笑的。”

家入硝子盯着他认真看了两秒，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说。

井上靖好像被触碰了什么开关，突然就卸力了，维持不住一贯的笑容，肩膀也塌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好不好，所有人都还活着，但也仅仅如此了，他总是忍不住想，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可以给出更好的选择，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

他好像永远也做不到完美。

如果不是五条悟在濒死的时候自己领悟了反转术式，如果不是伏黑甚尔对夏油杰手下留情，天内理子和黑井也无法成功藏匿，那就只会是他自己活下来，就像上次在医院里那样。

“咒术师本来就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面对死亡的群体。”

家入硝子好像看出了井上靖在想什么，说道。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没必要苛责自己太多，你已经很努力了，结果也很好，不是吗？”

井上靖低着头思考着，没有答话，撕开刚刚家入硝子给他的棒棒糖的包装纸，放进嘴里，草莓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开，舒缓了紧绷的神经，他的舌尖抵着硬糖，身体突然涌上难以掩饰的疲惫。

家入硝子也不在意有没有回应，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静静地陪伴着病房里的几个人休息。

“啊对了，五条呢？”

家入硝子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不知所踪。

原来你们的同学情只有这么点，井上靖有些无奈，不过好歹是放松了些，想了想，描述了一下那个画面，“悟哥在来医院之前就用反转术式治好了自己，浑身是血狂笑着喊着‘他要去复仇’地跑走了。”

他觉得自己描述的很全面，如果忽略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惊恐的眼神的话。

“啊，那听起来很有活力啊。”

家入硝子淡淡地评价道。

“是啊。”

井上靖附和。

“不知道会不会在半路被警察拦下来啊。”

家入硝子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闭上眼睛，简直不堪入目。

“不知道呢。”

井上靖真情实意地担忧了一下。

“算了，笨蛋不需要担心。”

“嘛，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