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类似又彼此吸引的两人当时爱得轰轰烈烈,赵恒岚几次示爱的大动静还上了新闻,标题无外乎是“某不知名富少xx地点高调求爱”
。
一个有钱一个有闲,两家家长还不反对这段恋爱,他俩进度刷得飞快,从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几年过去几乎没什么波折,顺利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吴瑶不喜欢铺张浮夸的婚礼,赵恒岚就带她出去旅游,他算好了日子,旅行结束后过两天正好是黄道吉日,可以领证。
赵大导演借找灵感的名义,带爱人玩了个痛痛快快,满心欢喜等着领证那天到来。
谁曾想分开二十四小时后,赵恒岚没等到结婚证,只等到了吴瑶在抢劫案中因公殉职的消息。
其实抢劫案本身不算严重,涉嫌金额很小,只牵扯到个人,连场地封控都但当时被挟持的受害人情绪太不稳定,口不择言刺激到了嫌疑人,导致嫌疑人状态失控,也不逃跑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直接朝周围人群扎去。
在场警察的第一反应都是保护群众。
嫌疑人身体素质很好,体格壮硕,有过武学功底,负责的警察有顾虑,处境很被动,短短三分钟,现场出现了一死一伤的情况。
伤者在Icu躺了十几天,左眼失明,终身残疾。
另一位死者,也就是吴瑶,为了保护另一名同事,腹部中了二十多刀,当场不治身亡,甚至没坚持到救护车来。
“我舅说,他当时一度也不想活了,鬼门关走了三趟,第四次从icu出来,被姥姥姥爷接回家,让家庭医生看管了半年,接受了很多心理治疗,才逐渐走出来。”
简单的一句概述,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段日子有多难熬。
这件事之后,赵恒岚就退圈了,一心扑在工作室的商务事宜上,从一个艺术家,“成功”
转型成为企业家。
死亡大概是世界上最沉重的话题,没有之一。
懒散如周成凉也不免端正态度:“那拜访女方家属这种事情,不应该亲自来更好”
俞印摇头:“我舅来过,这寨子的山路是他自费修的,田地公用设备是他买的,村庄建设是他找人翻新的……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女方家属直言受不起,觉得我舅不欠他们什么,看我舅舅状况不对劲,说为了双方都好,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说到这里,后面事情,周成凉大概也猜到了。
虽然赵恒岚听话地没再回到这地方,但也没忘记这件事。
那么多年过去,心里还是有些挂念,也不打算放下,今年让他俩过来瞧瞧,图的是个安心。
周成凉理解尊重也同情他们,但他天生缺少点共情力,沉默半晌也没想出安慰或感慨,索性放弃,等俞印表情没那么低落了,才问道:“那我们要在这里多久”
“过完年三十”
俞印说,“我还没体验过城市以外地方的年味,你看旁边那棵挂着红灯笼的树,多漂亮。”
“可以。”
周成凉见他成功从沉重的话题中跳出来,松了口气,笑道,“确实漂亮。”
没多久。
周成凉:“这棵挂着红灯笼的树,我们是不是见过”
俞印:“……”
这很尴尬。
俞印咽了下口水:“现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解释。”
周成凉右眼皮一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