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外套都穿成6玖年的,对自己的心思一点不带遮掩。
“之前早上起床,每次你让我扔给你衣服,我都拿的我自己的。”
“我就喜欢看你穿我衣服。”
6玖年张了张嘴,总觉得该说点什么,最后硬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过来。”
成箫见他傻站着,“啧”
了声,冲他招手。
6玖年迷迷糊糊地坐到了床对面的桌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成箫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干着的毛巾,一点点擦着他湿着的头。
不知道是因为成箫穿过他头的掌心温热,还是因为他整个人正被裹在不属于他的厚厚衣服里。他觉得自己心脏有些烫,只知道目不斜视,不敢看向别的什么地方。
6玖年怕的就是这样。
成箫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难从他身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想让你知道时,话里行动力盛满了要溢出来的喜欢。
成箫不让他逃,可仅仅是呆在成箫身边,他就很难理性思考。
似乎向成箫屈服就是他注定要迎接的未来,他命定要对成箫认栽。
无数的顾虑都在成箫一句句“喜欢”
里消失不见,大脑宕机,只有心剧烈地跳。
他看向成箫专注地神情,默默质问。
就不能回到从前吗?心照不宣就好,彼此陪伴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是恋人,而不是别的什么?
不开始就不会糟糕的结束,不开始便不会不体面,不开始就还是彼此最喜欢的样子。
“成箫。”
他忽然开口,叫住了身后的人。
“嗯?怎么了?”
成箫手上动作没停。
“。。。。。。没什么,”
6玖年小声道,“就是想起来,你原来不是挺讨厌我的么。”
成箫的手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么还翻旧账呢。”
他换了条干的毛巾,慢条斯理擦着自己的头,低头看向6玖年。
“说没有那太假了。”
“这么形容吧,当时我看你简直就像在看成家那些人的集合体。”
6玖年愣了愣,道:“有那么夸张啊?”
“有啊,”
成箫摊了摊手,挨个数落道,“比成八面逢迎、比成乐然口蜜腹剑、害起人比成彦还狠。我当初就是被你长得好看蒙蔽了,还以为你真是什么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呢。”
6玖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怎么说怎么觉得理亏。
他没理犟三分道:“你当时也不怎么样。”
“是,”
成箫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