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多了个6玖年。
成箫忽地想起成灏曾经对他说似警告又似提醒的话。
成灏说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也不能有软肋。
他对6玖年的在意,能让任何一个有心人化之为利刃,刺向他的心脏。
成弘景说的话,大多他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有句话却让他没办法忽视,像是卡在他思绪上的一根刺。
现如今他与6玖年生活的宁静下有多少波涛汹涌,只有他看得最最清楚。而在6玖年眼里,他们的生活却是在缓缓步上正轨的。
6玖年对他说想回去念书,天知道他有多欣慰。他知道6玖年是历经了怎样的挣扎才做出的决定,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鼓起勇气尝试与过去割裂。
他不想,也不能这么自私,剥夺6玖年重新选择和追逐梦想的权利。
分开,或许是对6玖年最好的选择。
其实他和6玖年分开并不难。
他们的婚姻建立在合约上,财产划分不是难事。
情感上的割离固然令人心痛,可再痛又能如何呢?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十年。
离了谁,日子不能接着过下去呢?
“你真混蛋啊。”
柳卿冷冷开口道。
成箫看着自己的足尖,轻声道:“混蛋么。”
柳卿只觉得自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般,血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成箫,你要是真这么干了……”
“你要怎么,”
成箫笑了笑,“也辞职跑了么?”
“那倒不会,毕竟我有股份在这里。”
柳卿面无表情道,“但我会鄙视、唾弃你一辈子。”
他正声道:“成箫,我不知道你报着什么心态说出的这些话。虽然我没什么感情经历,但我也知道你要真这么做了,你他妈猪狗不如。”
“你不想自私?那你擅自替他做出这种决定,就不自私了吗?”
“前一段时间他天天来公司,别人当他是秀恩爱,你也当吗?”
“他缺不缺安全感,为什么缺安全感,你还不清楚吗?”
“经年溃烂的伤口被人好不容易养好了,又要被以相同的方式再一次割开,割开的人还是亲手治好了他伤口的人,你不觉得你特别王八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