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吴念又充满惭愧,她不能怨他什么,一点也不能,不是她善解人意躲得远远的,是她太有罪恶感,其实愧疚感早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把她的心口硬生生撕裂了。
她怨他,又觉得对不起他。
余行钧在医院坐了半天才赶回公司,董助理说何厂长那边有进展了,让他们来几个人过去学习,他好指点指点。
余行钧觉得双喜临门啊,心情更加好,赶紧吩咐刘秘书安排人过去。
吴念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被接回去,于她而言,无非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
他还给她安排了之前就负责她的心里医生,每周疏导两次。
心里医生叫徐良征,余行钧恐怕不知道吴念认识他,他是吴念还在大学任教的时候一个同事的前未婚夫。
这个世界可大可小,她见着同事的前任却再也没见过那个还算要好的同事李文。
吴念不是没有工作的,她之前是个讲师,教汉语文化这块,孩子有病她辞了人家,自己有病人家辞了她,对于被辞退吴念无话可说,毕竟从事教育工作,自己心里都不健康又怎么能教别人。
徐良征是个效率很高的人,余行钧说了没几天他就到家里来了。
在院子的小亭子里俩人枯坐了半晌,她什么也不说,他问了她什么也不答。
他一时有些挫败,苦笑说:“你是不是很排斥看心理医生?其实很多病人一开始都这样,只是没见过你这么自闭的,我觉得你必须要打开心扉才行,你不说话我不能帮你也不了解你的情况。”
吴念确实排斥,除了排斥还有些对余行钧的不满,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病,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对方又笑了笑:“我们俩认识你还记不记得?我也不算陌生人吧?我还没接过这么好赚钱的活儿,一小时给我那么多费用,我就只坐着喝茶。”
吴念最后也没说话,干脆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
他没有办法,无功而返。余行钧晚上问他效果,他只好摊摊手说他的钱不好赚。
余行钧沉吟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不说话?那下次你气气她试试。”
……
最近几天博临市风起云涌,余行钧不能说没搅局但也插一腿蹚了浑水。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人记性特别好耐心又特别足。
下午刘秘书来敲门,递过来手机说曲总找他。
“曲总?哪个曲总?”
他反应了一会子不确定的问。
“凯顺的曲总,本市还有哪个啊。”
刘秘书提醒他。
“找我干嘛?”
“除了借钱还能干嘛啊,猜也猜到了,这几天财经报纸头版头条,都要炸了。”
“哦,”
余行钧淡淡地答应了一声,“让他滚。”
刘秘书对着电话委婉地说:“曲总,您还是找别人吧,我们余总说他实在无能为力,现在这行情,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
余行钧站起来,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皱眉说:“我说这么多废话了吗?我说让他滚。”
刘秘书举着电话直揉腿,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