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刘海盖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半睁着,声音又冷了一个调:&ldo;你认为这跟吃饭喝水一样,做了立刻就会忘记吗?&rdo;裴诗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正常,但还是倔强地抓紧他的衣带:&ldo;当然不是,这是任务。&rdo;&ldo;任务?&rdo;半晌,他都像是听不懂一样琢磨着这个词。忽然,一道强大的力量将她推翻。连惊诧的时间都没有,手腕被不容抗拒地扣在榻榻米上,男人的体重也完全覆在她的身上。紧接着他的舌探入她毫无防备的唇间,长驱直入与她深吻。她一直以为森川光是个温润如玉、淡雅脱俗又未经人事的优雅贵公子。但他的吻,根本不像他本人那样纯洁又无助‐‐直到他的手快速解开她的衣服扣子,手指轻轻一钩内衣扣也被解开,简直比她本人还要熟练,这一点便更加明显不过。尔后他的手掌穿过内衣,覆上了下方柔软的……裴诗浑身一震,用力拨开他的手!森川光立刻收了手,只是撑在她身体两侧,在她上方罩着她,淡淡地说道:&ldo;如何,还要继续吗?&rdo;裴诗用手臂挡住胸口,嘴唇发白,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亦看不到她慌乱的表情。他轻轻笑了,在她耳边悄声说道:&ldo;而且,只一次是不够的。想要孩子,以后可能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超过一年的时间,你都要天天和我这样鬼混在一起。告诉我,你还要继续吗?&rdo;长久的沉默后,他刚想撑着身子起来,但手却又一次被她拉住。裴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声说:&ldo;好。&rdo;那一瞬,森川光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她冷静地说道:&ldo;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可耻的事。&rdo;她又一次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角轻吻了一下。森川光却连眼睛也没眨地僵了很久。此时此刻,那种将她完全占为己有的冲动像是快要了他的命。可是,他躲开了她的吻。&ldo;如果真的有了我的孩子……&rdo;他屏住呼吸,&ldo;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rdo;裴诗有些莫名:&ldo;这样不久渡过难关了吗?&rdo;&ldo;我的意思是,你打算如何对待这孩子?&rdo;&ldo;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吧。老爷子肯定会带走他。&rdo;&ldo;小诗,这不是你在路上捡起的狗,可以转手就送给别人。到时候,你就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你不怕你会离不开他吗?&rdo;裴诗低下头来想了很久。&ldo;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rdo;她摇摇头,&ldo;组长,我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你要我如何去想象这个场景?&rdo;森川光愣住。他朝她伸出了手,在她的肩上停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ldo;我去找外公谈。这种事总会有其他方法解决的。&rdo;庭院中。裴诗放下小提琴,在泉水旁坐下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和指尖。现在她的左手就像是婴儿一样脆弱而充满新生的希望。手臂举起超过半分钟会又酸又疼,指尖重新按在琴弦上也会有被利器伤害的痛感,毕竟太多年没有按弦了。可是,即便多年没练习,那些技法像是忽然被唤醒的前世记忆,一点一点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可是,她已经快要等不及了。每次闭上眼,她几乎都能想起遥远的记忆,曾经的自己。从此以后,冰冷的世界融化了,她的生活不会再孤单了。每天早上睁开眼的瞬间,她可以还没洗漱就先睡眼惺忪地拉小提琴,就算拉得乱七八糟全无节奏曲子乱串也好,就算偶尔不负责地拉出撕裂声虐待耳膜也好,等洗漱玩了回来再好好地认真地练习;她可以连续一周不和任何人说话,一个人去公园散步寻找灵感,用小蝌蚪填满五线谱,再一个人颇有成就感地演奏它,用仿佛来自天堂的音阶滋润自己;下雨的时候,她也不用像这几年一样望着窗外发呆,想着今天又不能出门了,她可以像以前那样站在窗前拉琴,看着雨珠像钻石一样挂满玻璃窗,让夹着雨丝的风吹散琴架上的曲谱,听着哗啦啦的纸声混入连续悠长的琴声……一想到这,她的嘴角就禁不住轻轻扬起,抱着小提琴的手臂搂得更紧一些。直到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ldo;重新拉小提琴的感觉很不错吧。&rdo;裴诗有些愕然,站起来向身后的人鞠躬:&ldo;老爷子。&rdo;森川岛治也的外套披在肩头,双手叠在红木拐杖上,眼睛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