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过了。”
“东西有点大,在王府门口放着呢。”
“灵剑,快带人去接来!”
“是。”
有王爷身边的大侍女亲去,台球桌很快被抬了过来放在明心斋外面的树荫下,水澜一手拿球杆一手拿球兴奋的道:“这怎么玩?”
贾琏便一边击球一边讲解规则。
水澜性聪敏,自幼好学,很快上手,两人对打起来。
台球在现代社会就是一项广泛流传的室内高雅体育运动,对于不爱户外运动的人来说,这项运动就是小天使,正好水澜也是个不爱弓马骑射的人,所以他很快爱上了打台球,天擦黑了才放贾琏走。
回到荣国府后,贾琏先去给贾母等长辈请安,随后才回了自家小院,院中灯火璀璨,王熙凤披着件羊皮褂子等在门口,一看见人就迎了上来。
“一整天的不见人,你哪里逛去了?”
一边抱怨一边替贾琏更衣。
“兴儿,把东西都拿进来给你们奶奶过过目,她一见了东西就知道我这一天都去哪里逛了,肯定是没去勾栏瓦舍玩女人的,让她放心。”
被戳穿了心思王熙凤也不羞愧,服侍着贾琏穿上家常衣服就笑道:“二爷多心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哪怕二爷就是去了,只要不告诉我,我也当不知道。”
“啧,你果真这样贤惠我就要给菩萨烧香了,我可怕你再打破我的头。”
王熙凤嗔了贾琏一眼,两靥生红,“哎呦呦,这事我早已知道错了,二爷还要拿捏我一辈子不成?那我可委屈死了。”
这时平儿端上一盖碗来,贾琏便道:“晚上不喝茶。”
平儿便笑道:“知道二爷改了规矩了,这是二奶奶特意吩咐给您煲的人参鹿茸鸡汤。”
贾琏越发不敢接了,偷眼觑着王熙凤咂舌,“你今晚上要使劲奴役我不成,给我喝这样补的汤?”
再是爽利的性子这会儿子也让贾琏弄的脸皮羞红了,王熙凤恨的要死,上手就拧了他一下,贾琏连忙接了盖碗一溜烟进了里间,扬声道:“我宝贝闺女呢?”
王熙凤隔空和他喊,“你回来的这样晚,你宝贝闺女早睡了。”
平儿笑个不住,“终究也有人能治得了你了。”
“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王熙凤恼羞成怒。
这时兴儿领着小幺儿们抱着明黄的匣子进来,笑嘻嘻的道:“二奶奶,这都是忠信王爷赏的,二爷只要一匣子,王爷大方给了十几匣子呢,什么花样都有,个个精致,外头门房里还堆放着王爷送的布匹毛料等物,有一架缂丝炕屏,二爷说一寸缂丝一寸金,那玩意贵着呢。”
“你个傻孩子,怎么不先把缂丝炕屏给我搬进来,你说的那些就这些宫花不值钱。平儿,快,你带人亲自去把东西都搬回来,放在外院门房里岂不成了公中的了,没得便宜别人。”
贾琏掀开撒花软帘靠在门旁里笑道:“你看你小气的,充公便充公,这才多少点东西。”
王熙凤掐腰睨他,“我才不给,充了公便是我那个好姑妈拿去白做人情了,有我什么功劳,她才给我使绊子呢,我绝不让她占了我的便宜去,我就是剪了垫脚也不给。”
“好好好,不给就不给吧,瞧你激动的,真是个小心眼子。”
“你个死鬼,你今晚上专一要气死我好再娶个好的鲜嫩的吗?”
眼见王熙凤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贾琏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就拖去了里间。
夫妻俩在里头又拌了几句嘴,渐渐的便没声息了,只有压抑的似哭似笑的吟嗯声。
等平儿领了东西回来时便听见里间的动静,她立时羞红了脸,把厅上的人都赶去了外头。
想着明儿早上起来王熙凤定然是要把这么多的宫花送人的,便做主留了下来,剩下的布匹毛料入了库,她又见那缂丝屏风上绘的是极富丽的孔雀牡丹图,想着王熙凤见了定然喜欢也给留在了屋里。
一夜春宵苦短,朝阳从东方升起,云光霞蔚。
露水把盖着鸟笼子的蓝布打湿了,平儿早早起来把遮光布掀开,里头的画眉鸟见了明媚的春光便引吭高歌。
平儿笑了一声,舀了一勺小米放进它的小瓷碗里,又添了点水怕它唱歌渴了。
“破鸟,别叫了!”
窗里传来贾琏似醒非醒的喝声,闷闷的,透着被吵醒的不爽快。
平儿吐吐舌头,连忙告罪,“二爷二奶奶是奴婢在喂鸟呢。”
每日都要晨昏定省,做孙媳妇的王熙凤不敢偷懒,这会儿子已经醒了,只是贾琏的胳膊拦在她的腰上死活不放她。
听见平儿的声音王熙凤就拍了贾琏光裸的肩头一下,“死鬼,你自己睡懒觉也别拦着我起呀,回头我去晚了又要被她们调笑。”
贾琏咕哝了一声,王熙凤也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那条铁铸的胳膊倒是挪开了。
“平儿进来。”
外头的平儿一听便知王熙凤要梳洗了,便领着候在门口端着水盆巾帕等物的彩明彩哥善姐小红等小丫头走了进来。
抬眼瞥见贾琏光白的胳膊不着痕迹的垂下眼就走向了坐在梳妆台前的王熙凤。
一时平儿卷袖卸下了王熙凤皓白腕子上的玉镯子,彩明往王熙凤脖子下系了一条大巾帕,善姐跪在地上举盆,小红捧着干净的擦脸帕子和洗面奶侯在一侧。
王熙凤把脸沉入水盆内洗了洗,又挖一块白玉般的膏体在手心里揉搓出泡沫来往脸上抹,又洗了洗,水便浑浊了,善姐退出去不一会儿又捧了一盆干净的进来,再度洗了一遍之后这才擦干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