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眠敢画,但他只肯画迟依依,不肯画她。
李长夜的画技算不得最好,他只是敢画,肯画。
他听到她的欣喜,偏转过脸看她,桃花眸微微弯起,柔光流溢。
他没有说什么,只这样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就转了回去,抬笔沾墨,继续画了下去。
纸上繁星渐落,殿影朦胧,两人于月下含情凝望,情意透纸而出。
钟迟迟看得有些痴了。
李长夜这厮……还真是会讨小娘子欢心……
他落下最后一笔,转头看她,含笑道“迟迟来题个字?”
钟迟迟心头一跳,蓦然生出一丝警惕,笑着拒绝道“陛下的画,自然要陛下自己题字!”
李长夜柔声道“这怎么是朕的画,明明是朕和迟迟一起画的!”
钟迟迟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娇娇道“可是我想看陛下题字!”
李长夜哪里受得住她这样撒娇,笑着一手揽着她,一手在画上落了笔。
迟迟钟鼓初长夜……
钟迟迟瞥了一眼,便怔住了。
李长夜题完字,显得颇为自得“明儿就将这画裱起来,给你挂浴堂殿还是绮绫殿?”
钟迟迟轻笑一声,道“浴堂殿吧,挂床头好了,日日夜夜看着……”
反正是要走的,挂哪里不都一样?
纵然他费心将画补全,可他和她终究不在一张画纸上……
……
第二天上午,探望完乔渔和阎青后,回到浴堂殿,钟迟迟望着面前含羞带怯的李幼瑾,无力扶额。
怕她无聊,也不用找个孩子给她带吧?
“你回去吧!我不用人陪!”
钟迟迟摆了摆手。
谁家练功还要人陪的?巴不得方圆十里都没人好吗?
逐客令一下,李幼瑾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话都说不利索了“钟、钟娘子……你、你讨厌幼瑾吗?”
钟迟迟眯眼一笑,正要回个“是”
,脑中恍惚响起那人爽朗含笑的声音
“长安城最爱美人的两个,一个是当今陛下,另一个就是我家小妹幼瑾,她若是见了你,一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