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芙慢慢走过去,许羡拽她进屋,朝她手心塞了把匕,在她耳边,压低嗓音温柔地说:“至亲的血仇,必须自己亲手来报!”
见状,无忧无虑架起老掌柜,方便沈多芙动手。
“姑娘,你动手吧!我也想下去陪老爷了,求姑娘放过沈方,他与老爷的死没有关系。都是我,是我的错!”
老掌柜闭上眼,一副想要解脱的表情。
沈多芙脑子嗡嗡的,想起父亲的笑,父亲的谆谆教诲。
他总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说做生意亏了不怕,就怕亏了心。
他待人宽厚仁慈,却遭最信任的人背刺。
“我爹走的时候,痛苦吗?”
沈多芙垂着手,指尖摩挲着匕,说话的语气很轻。
“作很快,不痛苦的,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老爷就咽气了。”
老掌柜说这话时,仿佛在邀功一般。
沈多芙猛地一闭眼,眼角深处有泪光闪动,嘴角抽搐着笑道:“可我和我娘的天塌了,痛苦一生!”
老掌柜愕然。
“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害死我爹,怎么还有脸叫我放过你的儿子?”
沈多芙抬手抹了抹泪,在老掌柜惊恐的目光下,走向沈方。
“这种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抬起匕,狠狠插入沈方的胸口,再拔出来,血喷涌而出,溅到她的脸上。
刚洗的身子,又脏了。
真晦气!
“不要!我的儿啊!”
老掌柜的叫声凄惨至极。
“看吧,很痛苦吧,怎么会不痛苦呢?”
沈多芙将刀尖对准老掌柜的心口处插入,搅了一下,老掌柜呜咽一声,便倒地不起。
沈多芙仿佛灵魂都抽离了,她没去注意许羡和无忧无虑看她的眼神,转身就走。
“劳烦你们处理一下,多谢!”
“不。。。。。。不客气!”
无忧结巴的应声。
无虑好一会儿,才惊道:“我刚刚以为她不敢,看着娇娇弱弱,原来心也这般狠。”
许羡看了眼满屋的血,再抬眼看向沈多芙离去的身影,勾唇笑起来,眸光百转。
“季怀书为何会知晓当年之事?”
无忧心生疑惑,眼底浮起忧虑。
关键之处,沈多芙没听清,但他们屋里的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除了许羡,无一不是脸色大变。
许羡思忖片刻,回道:“卫东最不喜欢世家子弟,季怀书在肃州这两年,卫东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常派他去夜袭魏国军营,九死一生,想必是他在魏国,听到了什么风声。”
有些秘密,在魏国不见得是秘密,只是两国交战多年,消息闭塞罢了。
“有些人和事,终究要见天日,不必太过忧虑。”
许羡不甚在意的笑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