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这要去哪?一会儿我给你撑伞,淋到我没事,千万不能淋到你!”
刚说完,夜风带着雨丝透进车厢,沈多芙“啊嘁~”
连打了几个喷嚏。
鼻子不通气,沈多芙用力吸了吸,拿着帕子醒鼻涕,再抬眸,和许羡对上眼。
他眸子清冷依旧,布上一层厉色:“你若敢生病,我就敢杀人。”
“啊?”
杀……谁?
因为她可能要生病,就要被杀掉?
果然很变态。
沈多芙心有余悸的想,幸好方才在母亲屋里,饮过草药汤去了湿气。
病气退散!
直到马车停在孟府,沈多芙才恍然惊觉,许羡说要杀的人,难道是孟景程?
车帘撩开,沈多芙见无忧无虑两人各撑着一把大伞立在马车两旁,两人严丝合缝的搭配,竟一丝雨气也漏不下来。
沈多芙和许羡走下车,无忧猛踹一脚,孟家的门便被踹开。
一个二进的院子,一丁点的动静便让住在屋子里的人,闻声而动。
孟景程被下了大牢后,孟家本就不多的下人也全跑了。
眼下只有孟母一人在家。
“谁啊?”
孟母踉跄的走出来,午后淋的一场雨,夜里人都烧得糊里糊涂。
大伞下,沈多芙和许羡正拾阶而上,男俊女美,实在养眼。
宛若什么金童玉女下凡来布恩一般。
再定睛一看,孟母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第一时间扭头跑回屋,打算锁门不出,可惜晚了一步,被无忧快一步擒到。
“你们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孟母跪坐在地,目光游移。
被踢坏的大门,就那样开着,淋过雨的地,与夜色融为一体,陷入无边暗色,像地狱之门。
“受了欺负,不要觉得委屈,要让别人难过!”
许羡的话是对沈多芙说的,语气轻且浅,目光烦躁的落在院外的雨幕之中,皱眉斥道,“如此蝼蚁,累得我亲自出门,真该死!”
话落,沈多芙还未有反应,无忧熟门熟路的给她递了一片白绫。
她看着眼前轻飘飘的白绫,吃惊道:“你让我用这个杀人?”
“污你名者,不能死得太血淋淋,只有畏罪自尽,留下悔过书,昭告整个西塘,方能将你洗白。”
大抵许羡还在生气,双手交握藏于衣袖之中,说话的时候不看人,尤其不看沈多芙。
语气不屑一顾。
沈多芙接过白绫,想了想,垂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议论,早就习惯了。西塘人很八卦,忘性也大,谣言过阵子就会过去,不必在意!所以相比将她吊死,给我洗刷污名,我更喜欢杖刑,让她慢慢痛死。”
让这个恶人,也尝尝她前世受过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