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他禁不住抱怨,“哎呦,那杂耍班子用的刀都是开过刃的,还把小的衣袖给划了个口子呢,昨个儿小的穿的可是婆娘刚做的新衣裳。。。。”
“明日去府上领两匹布,回头让你婆娘再做两身。”
青哥儿是个好掌柜,当即就将伙计安抚住,完事他看向屋中皆是一脸凝重的众人,“如今看来,俩孩子怕是现了杂耍班子什么端倪。”
季宴礼将那鬼画符拿起来又仔细地打量了两眼,透过日光瞧上去,这一笔一划确实跟伙计说的杂耍班子有几分关联,只是。。。他一巴掌再度拍在书案上,书案轻晃动了两下,出钝刀锯木头的“哧哧”
声。
“季子这个混球,竟带着满崽干这危险的勾当!”
谢见君捏了捏他的肩头,“子未必这般轻虑浅谋,多半是劝不住满崽,怕他遇险才跟着一起去的。”
这做阿兄的人,还是了解自家弟弟那毛毛躁躁的鲁莽性子。
“快别说这个了。”
云胡出声打断,“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人再说,既是知道二人出城了,咱们就得派人去城外寻!”
他这话说的在理,青哥儿立时附和,揪着宋沅礼赶紧回府上安排。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屋里片刻便空了大半儿。
谢见君被留在了府里,方才他已经让乔嘉年去跟户部尚书方大人告假,这会儿不用担心朝中之事。
干坐了小半个时辰,没等来找到人的好消息,反而将公主府传话的嬷嬷等来了。
嬷嬷规规矩矩地行礼后,便说小世子刚得了个新鲜玩意儿,想邀请大福过去瞧瞧。
满崽失踪的事情,谢见君尚且瞒着俩孩子,刚刚还担心等会儿孩子们问起来,该如何应对,现下听了嬷嬷的话,他二话不说就应准了,吩咐明文陪着大福走一趟。
听说嘉柔公主白日要去宫中赴贵妃娘娘的宴,不在公主府上,云胡不方便跟着同去。
*
这边季子和满崽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有人登门前来收碗筷,明面上说得了村长的授意,要将他二人照顾熨帖,实则不过是想要随时监视着罢了。
“不知昨日的那位宋大夫所居何处?舍弟的腿伤需要换药,可否引小弟前去宋大夫家中拿些伤药。”
季子张手拦住汉子的去路,语气诚恳地问道。左右他们现在被软禁在此处,哪儿也去不得,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再打探打探村子里的情况。
那汉子蹙着眉头扫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说辞存疑,满崽适时哎呦了两声,扯住他的衣角,轻摇了摇,“大哥,您行行好吧,我这腿伤实在疼得厉害。”
谁能拒绝得了这般娇俏小哥儿的央求?汉子促狭地笑了笑,转头对上季子他又沉下脸道,“行了行了,跟我来吧,麻烦死了!”
季子忍着恶心道了声谢,随汉子出门时,嘱咐满崽锁好门。
出门打探,是他们俩刚才吃饭时候商量好的,故而季子前脚一走,满崽拉上门栓,还把斗柜搬过来,堵住门口。
忙完这些,他重新躺回到木板床上,望着床对面的一扇小窗户怔怔出神。
算着时辰,应是两刻钟过去了,还不见季子回来,他便有些着急,听着“”
马蹄声由远而近,他忙不迭爬起身,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
透过黄豆大小的洞,满崽瞄见有人骑马进村了。
那人穿着打扮不似普通百姓,看起来好像达官贵人家的亲随,腰间晃动的令牌正是杂耍班子的众人的腰牌。
“寻常百姓可不会骑马骑得这么溜……这是什么人?”
他一面嘀咕着,一面凑近,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墙壁上,即便沾了黄土稻草也顾不得掸走。
然那人纵马跑得极快,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儿。
满崽赶忙推开小窗,小心翼翼地避开看守的汉子,朝马蹄声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