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默书酒量不错,喝酒又不上脸,直把一群小弟喝的东倒西歪,自己才开始有点头晕。等到喝醉的小弟和喝多的杨默书相互搀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小红帽也落烧烤摊上了。‐‐许晚河早就把杨默书的事忘在脑后。当初因为他说要给自己包扎,结果人忽然没了,还想着别是给人报复,就叫个小弟出去看一下。后来那小弟没回来,许晚河开始还暗自寻思,到后来就也忘了。毕竟许晚河身边的事太多,人也多,杨默书这种小事儿,一个转身也就模糊了。下午东城杨德的人过来送东西。杨德这个人许晚河没混出来的时候就见过,俩人岁数差不多,当时就觉得这小子太阴损,但是能成大器的料,结果这小子就吃掉自己头儿的心血混成了个头目,虽然比自己预期的晚了许多年,但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可许晚河挺瞧不上这个人,一个是当年有过节,再一个,他最近巴结唐梓言巴结的实在是比他那个老东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晚河从来不巴结人,什么都靠自己,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送过来的是一对翡翠佛像,看色泽质地,应该是老坑种翡翠,虽说价值不菲,可在这里,也不算个什么稀罕玩意儿。毕竟本地就产这个东西,旁边的缅甸更是闻名的产翡翠圣地,杨德送这么个东西过来,倒不如不送。来的小弟似乎看出了许晚河的不满,&ldo;许哥,这个是清代的物件。&rdo;许晚河冷横了他一眼,&ldo;古董怎么了?我自己买不起?拿回去,别他妈来跟我套近乎。&rdo;唐梓言那样圆滑的人都不吃杨德这一套,自己更没必要跟那种人沾亲带故。那人面露尬色,只将东西收好了,便灰溜溜的转身离开。许晚河坐在转椅里,双腿叠加着搭在桌角边。想着近来的形势,正觉烦躁,忽然听到座机电话响,就皱着眉瞥了一眼,却在看见来电号码时愣住了。这么多年了,许晚河连自己的手机号都记不住,就能记住这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哪怕他再怎么换。&ldo;你怎么想着打这个号了?&rdo;&ldo;你手机打不通。&rdo;许晚河难得的没什么火气,从兜里摸出手机,发现没电了,就随手扔在一边,&ldo;找我什么事?&rdo;话说那小弟本想托人跟许晚河打个招呼,说是杨默书找到了,可打了半天电话都是关机,就直接问了问许晚河身边的人,将杨默书带了过来。因为许晚河不喜欢人打扰,身边的小弟都在外面的等着,因为无聊,就三两个的围在一起抽烟说话。那小弟先是推门探了个头,发现许晚河在打电话,就嘱咐杨默书在外面等一会,便也去跟那群人抽烟打牌去了。杨默书在门口站了十分钟后,推门而入。屋子里烟雾缭绕的。也没开灯,窗边的火星明灭,男人的声音又沉又低,&ldo;就这么点个事也用的着你给我打电话来说?找个人交代一声不就行了。&rdo;杨默书沉默着循声而去,直到身体碰到许晚河背后的书桌。许晚河手里夹着烟,面朝窗外,看不见表情,极力装出一副玩笑的口气,&ldo;是不是其实你也挺喜欢我,所以才亲自……&rdo;可话一出口,就笨拙的一点也不像玩笑。杨默书顿了顿,&ldo;是啊。&rdo;电话那头笑了,&ldo;没有的事。&rdo;许晚河随着转椅稍微转了身。杨默书没心没肺的朝他咧了咧嘴,算是笑笑。许晚河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继续打电话,手指上的烟灰积的老长,簌簌的往地上掉,&ldo;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rdo;许晚河在这件事上真是给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一点火不发不起来。这世界上的事情永远本来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杨默书胃里翻涌着,听许晚河旁若无人的讲电话,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就哇的一声全吐在电话座机上。连眼泪都出来了。电话忽然终止,许晚河愤怒的扭过头来。杨默书看了他一眼,又吐了一口。屋子里安静了三秒钟后,许晚河啪的把电话听筒一扔,从椅子里窜起来,攥着衣领就将人提住,&ldo;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