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像没生气。斐七有点不能适应,可回过头见这人用昂贵的意大利牛皮凉拖狠踢了一脚门,便又放心了。这才是许晚河该有的正常反应。但许晚河这一脚实在太过用力,以至于最前头的亮片都微微的卷曲起来。其实最前头的也不是亮片,而是脚趾,许晚河忘了来的时候杨默书给自己换了凉鞋,还想着穿皮鞋呢,就一脚狠踹过去。脚趾头钻心的疼,许晚河咬牙忍着,一点也不想看脚有没有流血。那样太没气势。有小弟凑上前,贴在许晚河耳边,音色低轻,&ldo;许哥,脚流血了。&rdo;许晚河冷眼斜他,&ldo;你妈逼啊。&rdo;小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看许晚河生气了,便赶忙道歉,&ldo;对不起,哥,我错了。&rdo;许晚河没搭理他,趾高气扬的走到桌边,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顺便垂眼扫了一下,发现只是破了皮,就没再管。许晚河还挺享受自己流血受伤的摸样,总觉得特别有男人味。桌对面放着一杯普洱,茶雾氤氲,还没凉,看来这人还真刚走。许晚河盯着那杯茶发了好一会的呆,等回了神,就在对面的镜面装修中看见了自己。帽子实在太丑了。许晚河赶忙摘下来,在心里把杨默书那臭小子操了几百遍。后又怕唐梓言等会看见,就把帽子塞到了沙发底下。等在抬起头面对镜子的时候,许晚河就觉得好了很多,就是有个残疾耳朵,有点难看。许晚河给自己拿了支烟出来。有小弟识趣的上来打火,还将烟灰缸移到许晚河眼前。抬手摸了摸耳朵,许晚河叼着烟,胸腹一阵憋闷,就起身想着出去透透气。斐七有点紧张,&ldo;许哥……&rdo;许晚河将烟灰弹在他脑袋上,&ldo;出去站一会而已,看你大惊小怪的。&rdo;这个星级酒店的年头不短了,内里装修还是以前流行的那种旋转式欧式楼梯,扶手都是铁艺,铺着大理石砖地。许晚河依在栏杆上,从楼梯的间隙往下望。约莫四五层楼的高度,楼梯上没几个人,似乎都跑去坐电梯了。许晚河拿着烟,盯着期中一层,手上的烟灰积的老长。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看不见脸,可光看身体,许晚河就能认出来是谁。唐梓言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很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那么好看,旁边的小青年黑瘦俊朗,脚上还是黑匡威,看颜色应该有点脏。两人黏糊了一会,似乎要去的方向不同,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拉着手,晃悠两下,依依不舍的。许晚河眼巴巴的看着,心里羡慕的要命。自己长这么大,除了年轻时被揍的时候给人拉着手扯回去,还没跟人牵过手呢。后来看那俩人重新抱在一起啃的时候,许晚河便转身回去继续等了。顺手摸了摸自己腰腹上的刀疤,觉得也没什么。许晚河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怎么生气,也没那么心酸了。不知道是疲倦,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个特别长情的人,现在看看,时间是够长,情么,也就那么回事。以前许晚河总想不通唐梓言喜欢唐配那么久,怎么不到一年就爱上唐配的小替身了,现在琢磨琢磨,好像忽然能理解了。就像唐梓言之前跟自己提过的,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该浓的浓,该淡的淡。也许是因为人太现实,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要等的人。许晚河重新坐在沙发上,觉得手指一阵热烫,才发现烟已经要燃完了。烟头浸没在泡着花瓣的水的烟灰缸里,发出哧哧的声响。脚步声由远及近,许晚河微微侧头,看那人过来了。像往常一样,唐梓言脸上带着温吞的笑,口袋里藏着漆黑的枪。&ldo;许哥,不好意思,久等了。&rdo;许晚河眼皮微抬,&ldo;哦。&rdo;‐‐虽然米线店里空调很足,可两个人还是吃的头顶冒汗。半个小时的时间,杨默书吃了一碗,莫墨吃了三碗,还加了一个肉夹馍。杨默书看了看莫墨的腰腹,&ldo;你吃这么多也不胖啊……一点肚子也没有……&rdo;莫墨想了想,&ldo;还行吧,我是学体育的,每天运动量比较大,吃的就很多,食量改不过来,现在已经比上学的时候重了点了,不过我每天都健身保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