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虽然安然回归,可他终归是在江面遇袭,这个罪过,哪有这么容易抹掉?”
李承基先是失笑,然后在迟疑了一阵之后,还是说了几句实话:“轩儿你勿需担心,我二人只是被朝中的一些风波扫到,遭了无妄之灾。接下来一段时间很难起复,可暂时不会损及伯府根本。”
李炎则是幸灾乐祸的嘲笑道:“小弟你现在与其担忧我们,还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四天前你那位上司把你送回府,然后强逼着老头同意让你每日练习十二轮‘寒意天刀’与‘寒息烈掌’,还要老头他亲自监督来着。”
李轩顿时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承基,之前说好了是十轮,这是又加码了吗?诚意伯你可卖得一手好儿子。
李承基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次子饱含质问与痛心的视线:“江校尉说我教子无方,对你过于纵容溺爱,说我迟早会毁了你,这让老夫颜面何存,情何以堪?何况今次的事情,你也该引以为戒了,哪怕你当时只有四重楼境界的修为,借助那‘夔牛夜光甲’之助,也不至于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面色凝肃,拿出了诚意伯的气势:“难得你上司对你这么看重,甚至还同意了你每天晚一个时辰点卯,轩儿你正该知耻后勇,努力修行才是。”
李轩还想说什么,就听旁边的李炎笑出了声;“其实是顺水推舟,老头他巴不得有人能对你严加管教,督促你习武。那位江校尉可不惧母亲大人的淫威,小弟你是不知道,我是难得见有人把娘亲顶得说不出话来。那女人看起来娇滴滴的,却是个硬石头,小弟你如果把她娶回来,这家里就好看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承基瞪了他一眼,然后从袖里取出一个瓷瓶,放在了李轩面前:“这是江校尉给你留下的,她说这次她行事鲁莽,差点害你丢了性命,非常歉疚,所以用此丹稍作补偿。”
李轩将瓷瓶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微微动容:“六道人元丹?”
‘六道人元丹’鼎鼎大名,这是世间少有的几种可以提升真元,却没有什么后患的丹药之一。
它罕见到什么地步呢?以诚意伯府的权势,一年都只能弄到两枚类似的丹药,分配给李轩与李炎兄弟俩使用。
可惜的是李轩原身不知上进,一颗丹药的药力,往往都运用不到十分之一。
而六道人元丹是六道司独有的特产之一,在它上面的地元丹,甚至还能帮助人突破功体境界,千年来吸引了许多杰出的江湖散人加入六道司。
“可见江校尉对你的天赋,确实倍感期待。”
李承基手捊着胡须:“轩儿你绝不可辜负了江校尉的栽培。”
“什么栽培?”
此时门口处的珠帘再次被掀开,刘氏亲手端着一碗药汤,双眼发红的走了进来:“这次轩儿他都快没命了,你还打算让他去六道司当班?你是一定要看轩儿他没命才肯罢休?”
这个时候,不止是李承基与李炎二人噤若寒蝉,李轩自己也觉头皮发麻,他知道刘氏的火力,很快就会转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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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的预感没错,刘氏在将李承基父子训斥到狗血淋头,落荒而逃之后,又在他床边念叨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深夜时分才将他放过。
好不容易等到这房间安静下来,耳朵恢复了清净,李轩却又不寒而栗。
他看着那依旧飘荡在床边的红衣女鬼,浑身都起了鸡皮。
想必任何人身置此时此地,都没法淡定从容的。而李轩胆量虽雄,却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这女鬼看起来木木的,暂时没有要加害他的举动。可万一对方是在等某个时刻,某个契机,要取他性命呢?这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李轩先整理了一下原身脑海里面的记忆,最后确定了他与这女孩没什么瓜葛,也没什么恩怨。
原身虽然混账,可行事还是有着底线的。他有仗势欺人,却绝没有害过人的性命,没道理会惹鬼上身。
然后李轩决定先试着与这女鬼谈一谈。
“姑娘你是谁?”
“能说话吗?我们交流一下?”
“为什么要盯着我?虽然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帅,可你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