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叹气:“待我们成亲之后,你也要这样吗?”
萧砚宁:“……应当如此。”
谢徽禛:“夫妻间也该如此生分?”
萧砚宁一时语塞,他自幼读圣贤书,恪守上下尊卑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自小他便知道公主会是他的妻,可公主也是君、他是臣,他敬重公主,理当如此。
“你以为,夫妻之道是什么?”
谢徽禛问。
萧砚宁思忖片刻,回答他:“臣会敬重、爱惜公主,竭尽所能待公主好,唯愿与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他言语真诚,神情中亦无半分虚假。
谢徽禛却问:“你的敬重、爱惜,是因为本宫是你的妻,还是因为本宫这个人?”
“世子,你知道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可有想过想要一个怎样的妻子?”
“若是本宫与你所想并不一样,你还会敬重、爱惜本宫吗?”
萧砚宁不知该怎么说,他有想过,也听许多人提起过公主,脑子里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却很难与面前正说话之人重叠,所以他说不出口。
谢徽禛笃定道:“你不喜欢本宫,你连本宫长什么模样都未见过,言何喜欢?”
萧砚宁艰声答:“臣不知道。”
谢徽禛点头:“你很诚实,这是你值得称赞之处,本宫且问你,你以为,陛下立男后、不置后宫、不求子嗣,是离经叛道吗?”
萧砚宁面色微变:“臣不敢妄议陛下之事。”
谢徽禛:“这里没有别人,你说的话不会传出去,有何不敢?”
萧砚宁沉默不言。
谢徽禛从他的神情里看懂了:“你觉得是。”
萧砚宁站起身,拱手弯腰请罪。
谢徽禛淡下声音:“本宫乏了,世子请回吧。”
萧砚宁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最后也只能就此行礼,告退下去。
身后屋门阖上,他在廊下呆站片刻,无奈一叹,提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