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想着谢徽禛这是不用吃饭么,提步进了门。
谢徽禛在戏园二楼正对戏台的位置包了个雅间,萧砚宁过去时他正懒散倚椅子里,听着戏喝茶十分悠然自得。
萧砚宁上前,叫了他一句:“少爷。”
谢徽禛仍盯着戏台没有抬眼,一伸手攥住了萧砚宁手腕,手指在那一截腕子上摩挲了片刻:“砚宁来迟了。”
“是少爷来早了。”
萧砚宁说罢在他身旁另张椅子里坐下,“少爷用过午膳了吗?今日怎这般好的兴致,想到来这里看戏?”
谢徽禛的目光转向他,眼里尽是笑:“不可以么?”
“陛下说了,我们不要见面。”
萧砚宁提醒他。
谢徽禛不以为然:“那也是待你开始守丧之后,还早呢。”
他再次捉住了萧砚宁一只手,摩挲起他手掌心:“砚宁,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么?”
萧砚宁没再说扫兴的话:“……嗯。”
谢徽禛:“嗯是什么意思?”
萧砚宁:“想少爷。”
谢徽禛笑着喂了颗梅子到他嘴里。
“你今日怎么出来的?陛下答应了?”
萧砚宁不放心地问他。
谢徽禛不在意地“啊”
了声:“满朝官员都能休沐,没道理我得日日憋在宫里吧,父皇他自己也跟着小爹爹去别宫里风流快活了,管不着我。”
萧砚宁无奈:“少爷就不能正经些说话?”
谢徽禛又笑了声:“好吧,跟你说个正事,再过两日父皇就会下明旨处置徐氏一族,男丁斩首、女眷流放,出嫁女与其夫婿子女同罪,一并流放,这已是陛下能给的最大宽容,原本你们一家子也在流放的名单之上,因你大义灭亲、查案有功,且萧王府有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劵庇护,故只收回铁劵、褫夺爵位。”
萧砚宁一怔:“真的?”
谢徽禛:“真的。”
不怪萧砚宁意外,徐氏当年害死了多少人,所犯罪行便是诛连九族都算轻的,陛下却最终网开了一面,还给徐氏女眷留了条命,如此一来,至少他母亲知道后心里能稍微宽慰些。
萧砚宁平复下心绪,点头:“多谢少爷告知。”
谢徽禛:“你跟我这般客气做什么?”
萧砚宁不再说了,低了头喝茶。
戏台上方才一出戏唱完,又换了一出,说是这几日排的新剧目,博大伙儿一乐,台下一片叫好声。
萧砚宁没什么心思看戏,喝着茶偶尔才听一耳朵。
身旁谢徽禛提醒他:“这出戏挺有意思的,你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