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他们的制服有异曲同工之妙,却穿出了不同的感觉。
少了凌厉和肃穆,却多了不可伪装的清冷和矜贵。
郑枢烨想了想,扯回思绪冷声道:“他的律师在之前一直在不罢休地申请取保候审,但近日估计是认清事实了,没怎么来了。”
纪梵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讽,轻描淡写:“正常。”
“律师,知法懂法,往往是最看重利益的人。他知道什么样的局势有利于自己,也明白手中的证据是否能钻一下法律的漏洞。”
说到这,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从审讯画面上移开,不偏不倚地落在郑枢烨的身上,意味深长:
“很显然,这场官司,赢得概率很小。他需要安心备战从我手中抢走刑罚的多少,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
自始至终,纪梵都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就连说些有关案子的事情也是满不在乎的态度。
郑枢烨拧眉,目光无意识间紧紧锁定住他,带着明显的审度,愈猜不透他这模棱两可的意思。
想起简清这段时间对翟迎的上心和付出,他犹豫了下,还是出声问道:
“纪检分析得头头是道,对诉讼有把握吗?”
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纪梵蓦然勾唇。他稍稍偏头,望向郑枢烨的视线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很淡,不易察觉。
“郑警官问我这个问题,是出于对案情的关心,还是基于对某个人的私心?”
“……”
郑枢烨一愣,对上男人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一时间连反驳都忘记了。
他们只接触过几次,简清一同在场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先前,他从简清口中,旁敲侧击过两人的关系。得知只是因为工作才渐渐熟悉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明明是个不足为惧的存在,他却莫名地对纪梵产生不知名的敌意。是从第一次在西餐厅,看到他和简清站在一起时,埋藏在心底,浓浓的危机感。
“烦不烦!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
突如其来的怒吼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声的焦灼。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郑枢烨很快敛起情绪,神色专注地注意方才生的状况。
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和确认已经引起了于灏然的强烈不满,压抑了许久的负面情绪在次次堆积后全面爆。
他甩开椅子,气势汹汹地指着玻璃面:“我知道你们都在看,那正好,帮我告诉那个姓纪的检察官!”
“他以为他是谁啊,一条政府的走狗也想凭这些证据起诉我?”
玻璃不隔音,即便声音被削弱了几分,但并不影响外边的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话说得很难听,郑枢烨皱眉,略有些忧虑地看向身侧的人。
男人站姿挺拔,依旧保持着之前单手插兜的姿势。昂抬眸,眉眼间浸满冷淡之色,杵在一堆训练有素的警官之中也毫不逊色。
没有预料之中的生气,相反,纪梵的面色极其平静,甚至连一丝怒意都找不出,宛若事不关己地看着于灏然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