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大庆国王上——子君长情的沉浮人生让街头巷尾的乞丐都为之唏嘘不已。
只不过态度不一。
有人为他抱不平,从高高在上的一国君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逍遥王,有人则觉得他走了狗屎运。
历来国破的君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可看看南朝的戈曳宏如此大气宽宏,非但没有要了前朝君主的性命,还封他做了王爷。
真是前无古人。
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现存五大国中,在夹缝里生存,摇摇欲坠,实力较弱的西祁。
西祁国。
“王上,臣下已经派人去南朝打探,这戈曳宏确实非但没杀了大庆的王上,还封了他为异姓王,还赐了官位,奴仆、食邑……”
“咳咳咳……”
西祁王刚过而立,膝下犹空,此刻佝偻着脊背,那神态倒像是一个行将垂暮的老人,他拄着皇杖下了王座,走到众位大臣的中间,清明的眸光坚定有力。
“南朝王室是可以容人的,西祁历来就是七国之中国力最为弱小的,今天下分久必合亦并非坏事,西祁迟早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只是覆巢之下,孤想力保完卵……”
……
南朝特地为子君长情办了一场欢庆宴。他被封为异姓王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
昔日里他三王叔的院落早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打扫一新,今日他入住这里,门外的匾额已经换下,逍遥王这府四个烫金大字在冬日的暖阳里金光闪闪。
子君长情身穿锦袍,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麾,他身长九尺有余,比一般男子都要高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优美,肌如玉质,宛若天神下凡。
大庆王上子君长情,生来风流倜傥,玉树立风,此刻大清早站在自家大门口一动不动,面朝公主府紧闭的大门。
“王爷,您站在此处许久了,这里风大,怕是别吹了风。”
羟梧立在他身后不远处不由得担忧。
昨日他伺候主人洗漱,知晓他这锦袍之下是累累的伤痕,背上多条鞭笞的鞭痕、身前像是钗子扎下的窟窿眼,约莫十来个……十分狰狞。
羟梧看了泪目,又忍不住朝他的那一头黑亮短看过去,更是泪目。
他们家王生来就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之人,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被伤着过,如今却被人刺了满身的窟窿眼。
这南朝的皎月公主,当真是蛇蝎心肠。
“她今日应当会出现。”
子君长情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回院子里去。
自他被封为逍遥王已经六日,还不曾见过那个女人。为表王室对他的礼遇,她今日会来,毕竟她是南朝最为尊贵的公主殿下。
逍遥王府的宴会是在今日午后开始,戈曳皎皎睡到今日午时才起。
衍生萝一边为她梳妆,一边问她:“女君,今日去向逍遥王庆贺,该备什么礼呢?”
戈曳皎皎歪了歪头,漂亮的眼眸中还有零星睡意,她懒懒道:“这份礼……我会亲自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