戗城百姓,都以为这戗城之变是因他子君长情而起,这召令再颁布下去。
他子君长情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
戈曳皎皎,你想这么快就借刀杀人?
岂料这个女人一听,朝着他勾唇一笑,仪态万千,若不是对她已经算有所了解,怕是个男的就要被她不经意间勾去了三魂七魄。
她道:“逍遥王有何高见?”
戈曳皎皎倒是觉得,这子君长情的求生欲越来越强了,她这边还没安排完呢,这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保命了。
人,只有有所期待,才会想要好好活下去。
不过像子君长情此人又与寻常人不同,他曾经是一国之主,他活着的理由,绝不是简单的——吃、喝、玩、乐。
此行见了楚含章,倒是让这人收获颇丰吧,否则怎么那般想要活着?
楚含章,莫不是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他?
戗城富得流油,楚府抄家时却抄的不尽如人意,钱财比预期的要少上很多。
她可不认为这姓楚的在戗城为官十年就这般清正廉洁,再者能在关键时候舍掉自己的性命给他人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楚含章绝对是个忠臣。
由此可见,当初临阵倒戈,带着全城的人投降南朝,不过就是缓兵之计罢了。
还有……这人听说还有一双儿女,不知逃往了何处?
楚含章,到底给了子君长情什么?
钱,或者是兵?!
或者二者皆有。
不过不必着急,这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派人时不时跟踪他的动静即可。
子君长情瞧着戈曳皎皎看他的眼神越加凌厉像是要将人洞穿一般,这电光石火之间,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如今,先保住自己这条命才能再谈以后。
子君长情已经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了,就算被戈曳皎皎这般盯着,也能做到面色平和。
“公主殿下,本王以为,还是要将戗城人民的利益考虑在内的,不若就以各家此前登记的油田数目计算,每年按照数目分红。”
嗯,所思倒是和她所想不谋而合。
“嗯,具体应该分红多少,户部人员按照当地衣食住行的物价进行清算,两天内拟定一个章程。”
下的几个官员一听,连忙领了命。
这会就这般散了去。
戈曳皎皎难得有空休息,这几日因为戗城事宜,她并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
衍生萝和商素华又不在,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粗。
为了确保安全,又提高办事效率,戈曳皎皎干脆住在了衙门里,索幸这衙门后园有许多房间。
从楚含章府邸搜出来四张寒玉床,如今搬了一张给她休憩。
躺上去,顿时消解了空气中的燥热。
不过身上还是有些疲乏。
此处到底是比不上上京城住的让人舒心。
戈曳皎皎躺了半天还是觉得身上酸痛得很,虽然很困,但难以入睡,索性睁开眼,唤了千粟进来。
寒玉床上髻散乱,玉肌含香的女子他不敢多看,只躬身待命。
公主殿下道,带着浓重的懒散的鼻音,听在人心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味道:“千粟,喊那子君长情过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