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没有什么朋友吗?”
“也不算是朋友吧,算是笔友。”
“谁啊。”
“约过来你就知道了。”
从来没有见她这么神秘过。我有点好奇了。我知道藤木有很多产业,但酒吧还真就是第一次听说,窦宓这人吧,有时候脑子确实是有点毛病。她想的,永远跟我想的,对不上号儿。我灌了两杯威士忌之后,有点晕晕乎乎地,我特别想跟她说一句话。她粗粗的腰看上去也细了一些。我轻轻搂着她,摇晃着座椅,感觉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窦宓,我跟你说,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不会想嫁给我的,对吧?你看我,朝三暮四,还是一个没有玩够的渣男。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稳定的生活。你不会想跟着我吃苦的对吧?”
喝的太猛了,这家的威士忌可能是加了伏特加,我晕到快要倒地。只能把窦宓搂得更紧。
“我就喜欢坏的。”
和室的门被从外面拉开。
说话的不是窦宓,我以为我看错了。她把包包甩在我身旁的坐垫上。差点砸到我。接着就是死命地把我从窦宓身上扒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我跟别的女人这么亲密。她是个级醋坛子,还不像窦宓,窦宓至少每次生气了都会再原谅我。
“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了,我不能来吗?我说,就算是包间,你也应该要规矩一点吧。”
她一屁股在我身边坐下,我看着对面笑眯眯的窦宓。在看看身旁那个好像是有点生气的白珍,不如直接问算了:“你们玩的是哪一出?你们俩怎么会认识?我妈介绍你们认识的?”
“我们早就认识了。”
“我是白老师的粉丝。”
“哦,我知道了,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感情是吧。”
“你也有感情吗?你不是哪个女的都可以睡,哪个女的都可以抛弃的吗?”
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他们这是要联合批判我啊,21世纪已经成了男德的训练场了吗?难不成幕后的总指挥是我妈?
连续喝下五杯热热的大麦茶之后,我终于是清醒一点了。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我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是笔友,窦宓经常看我写的东西,我们就联系上了。”
“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啊。”
“懒牛懒马屎尿多。”
出了和室的门,我在吧台看到藤木,果然是他,窦宓没有记错。我问他什么时候多了连锁酒吧的产业,他说是手下人买的,在这紧要的关头,我还问了他,是不是要把这个店送给窦宓。他说都可以,一切听从我妈的安排。
“不能跟您说了,我得马上走了。”
我大致说了一下这次来日本的目的,把船山的事情交待给他。
“现在这几个女人要联合起来一起整我,我要马上走了。去哪里先不能告诉您。我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参加学术会议了。”
说完我就以最快的度回去拿护照,机场买机票,随机选了一个地方,我这次要好好关起来门工作了,不能再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耽误。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我堂堂一个大学者,竟然会陪着这帮小孩干这么多无聊的事,真不是我男权思想严重,是真的,很多事情一旦跟女人有关,就变得无比麻烦。现在我只想舒舒服服地躺在一个热带小岛的海边晒太阳。况且,那里是真的有一个学术会议要举行。
可这世界就是这么地荒诞啊,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我们永远都逃不出属于每个人自己的“圈”
。你猜我看到了谁?隔着一条过道,斜上方,一个光光的脑袋。我在k大见过他,我有他的emai1,但是没有他的1ine。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人生第一次我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要不要上去说点什么,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还好,他这次应该是一个人,我猜想他在日本是有老婆孩子的。想来想去。我叫来空姐,给他送去一瓶京都麦酒。
看着他拿着啤酒的样子,惊讶地转过头寻找我。我竟然有点窃喜,好像在玩一个更大的游戏。我们都不会被这些女人征服的,对吗?我决定了:重新占领高地吧。
飞机落地之后。我到走到他的耳朵,说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卓红。他吓的不轻。我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递上名片。我们专业不同,但领域相同,我们都需要参与最近中亚出土的一批古代文献,他做思想流变,我做语言解析。
他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
“我最近一直在冲绳老家。”
我们在度假酒店的咖啡厅见面,我已经换上了花花套装:花t恤,花短裤,人字拖。他还是一身严谨的西装和皮鞋,光头显得更光亮了。见面以后他就先解释。
“难怪我们没有在京都找到您。”
“没想到您的日语这么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