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表白了?”
“我的日本老师。”
这就真的不能怪我了,有人偏偏要撞在这枪口上。正是烦的时候。我想都不想直接回过去:“关我屁事?你自己犯贱自己收拾。”
对方也是秒回。“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我非常相信你才跟你说的。你还问我跟谁,我以为你有点兴趣。”
“随便吧,你爱咋样就咋样,你跟全世界的男人说我爱你,都跟我没关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没有点自知自明吗?你离婚!有三个孩子!谁会想要三个拖油瓶?谁会想养大别人的儿子?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异想天开,我看是你前夫把你养的太好了,一点都不知道这社会的险恶。”
我噼里啪啦骂完以后,稍微是舒服了一点了。看她没回,我也就没管。今天很烦。必须citya1k一下,我沿着护城河一直走,有人往河里吐痰,我真想过去就揪住对方脖领子,但想想又觉得麻烦,算了。
走了大概有4o分钟吧,有点累了,打了个车,去电影院看了一个文艺片。讲的是四个人在贵州山区徒步的,小成本电影,但喜欢的人肯定不多,中午这场就我包了。
我很想童童,人生脆弱的时刻总是会惦记自己的孩子。就像战火纷飞时,只要家人在身边就感觉赢得了一切。我打了个越洋电话给白珍。
她倒是可以,这次终于接电话了。
“喂!”
一点和气色都没有,连“喂”
都是在呲瞪我。
“童童这几天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弹钢琴?”
“要你管?”
“你什么意思?找到新欢了是吗,你答应我不给童童找后爸的!”
“你说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说这话好像提醒了我什么,但是我又好像没有完全想起来。我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她而已,她竟然已经get不到我的幽默了。
“我妈想童童了。”
“你妈你妈,你眼里只有你妈、你爸、还有你自己。柴磁!我真的受够了你的自私。没什么事别瞎打电话了,这么多年你就是搞科研,搞学术,你啥时候关心过我们?所以现在你就不要强关心了啊。我没兴趣!”
她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永远都不了解真正的我,永远都要惹毛我。
“你没花我挣得钱?你买那些包,那些钻石耳环,你不说了?就知道我自私?”
“我自己也在挣钱。算我自己买给自己的!”
“你才挣几个钱?就你这种水平。你的小说还是我托人才的。”
啪!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挂电话了。我只是想让她念我点好,有这么难吗?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啊,说到事实,我翻到了给窦宓的信息。又看了一遍自己写的,什么拖油瓶。事实虽然是事实,但听的人理解的又是另外一种,事实跟感觉可能真的不是一回事。情商必须在此刻提高了。我一个微信电话打过去。奇怪,等了半天没人接。算了,放弃吧,我逛了下外文书店以后出来,又看了下手机,没有回复,听说手机成瘾症就是这么来的,期待——不被满足——更加期待——失望——贪婪——更加期待。我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对!我想到了。站在老师的立场给她布置个作业,她肯定不能拒绝吧。不过,她好像还没现我是k大的老师,而且我还没有教过她。她是什么专业来着?人类学?我下学期加一节方言课。
我站在人潮中,天人交错地想各种办法,想要哄一个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人,旁边还不停有人撞到我肩膀,还小声地说:“我操”
,不知道我到底哪一根筋搭错了。可能是我妈遗传给我的,天然的内疚感。
正在这时,她终于回电话了。但是没有声音,我喂了半天。没有人应。然后我就听到小声的啜泣。
“喂!窦宓,你怎么又哭一鼻子!我怎么招你了。你倒是说啊!”
“嘤嘤嘤,你说我的小孩是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