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麒的突然出现,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唯有花香还在浮涌,静静地在院子飘散。
“看一下诸位左手画的画究竟如何。”
宁和大长公主手微微一抬,站在一旁侍候的下人也便收了画拿到宁和跟前,让宁和大长公主仔细品赏。
方少意看见这一幕,很是不解,问道:“他站在大长公主身旁,这是怎么回事?”
齐慕阳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左手绘画?”
宁和大长公主看着在场众人说画的图,不禁摇头笑了笑,忽地站起身来,将其中一幅画反复瞧了瞧,又递给沈麒,冷声道:“你看一下这幅图,如何?”
沈麒低垂着头,沉默着接过宁和大长公主递过来的那幅画,看着上面那一支菊花独自绽放,眼神一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倒是有几分意思,看着也有些眼熟,就是不知这幅画是何人所画。”
“何人?”
宁和大长公主一声轻笑,目光落在了齐慕阳身上,一步一步朝着齐慕阳走了过来,出声问道:“崔太傅的关门弟子,沈阁老的外甥,武阳侯之子,这幅画可是你所画?”
齐慕阳看了一眼宁和大长公主手中拿着的那幅画,看着上面的那支菊花,心砰砰直跳,点了点头。
他不认为沈麒能看出什么来,绝对不可能!
方少意望着齐慕阳,神情凝重,他现在已经知晓沈麒此次前来肯定是因为齐慕阳,难道还是因为沈家那件事?
之前,他可是和齐慕阳说过武阳侯齐景辉的死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沈阁老所为。
难道说沈家闹出那些事是因为齐慕阳的缘故?
可是那怎么可能,他父亲可是亲口和他说过,那一幅图并不简单,这世上没几个人会知道,也没几个人能看懂,永远不要试着去碰触那一幅图。
他齐慕阳不过一外室子,不过十三岁,武阳侯已死,他怎么会知道那幅图,又怎么可能借那一幅图对付沈家?
宁和大长公主看见齐慕阳点头承认了,不禁笑了,深深地望了齐慕阳一眼,点头说道:“画的倒是不错,看来你左手作画也有几分天赋。”
院子里其他人看见宁和大长公主专门拿着齐慕阳的那幅画,面色各异,心里都很是不解,单单是沈家人过来便有些古怪,怎么现在又会提及这前武阳侯之子,不过一外室子,就算是沈阁老的外甥,可沈阁老都已经死了,根本就什么也不算。
难道是和沈家谋反一事有关?
齐慕阳不知为何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沉静地望着宁和大长公主,等着后面的话,他不知道沈麒究竟做了什么,也不确定宁和大长公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清楚现在他越是要冷静。
宁和大长公主和齐慕阳说了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就像是随口一问。
接着宁和大长公主又看了其他人左手作画如何,当然真正在看那些画的其实另有其人。
沈麒站在一旁看着齐慕阳疑惑的神情,想到齐慕阳所为,心里不禁冷笑,还真是会演戏。
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齐慕阳!
沈麒心里很确定,哪怕他手里并没有他所谓的证据,可是只要他一口咬定是齐慕阳在对付沈家,齐慕阳就绝对没那么容易洗脱嫌疑。
可他真的要齐慕阳的命吗?
沈麒望着齐慕阳,看着那张脸,忽然想到以往的种种,转而又想到了母亲的死。
死了。
父亲死了,沈星源死了,母亲也死了!
应该说沈星源才是他的父亲,沈麒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心里一直是恨着沈星源,可没想到到最后恨了那么久的杀父仇人原来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可笑,的确是可笑。
方少意看着齐慕阳平静的面色,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禁问道:“你现在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齐慕阳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应该是沈麒的注意。若不是沈麒,宁和大长公主又怎么会特意找他过来,这赏菊宴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可齐慕阳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沈麒会找上宁和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