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喜服是凤长生在相思中,弄脏了好几回的喜服。
商靖之提议道:“不若在这平青城成一次亲,再回金陵成一次亲如何?”
凤长生伸手环住商靖之的腰身,点头如捣蒜。
次日,商靖之一起身便写了奏折,又命人快马加鞭呈予今上。
有商靖之在左右,凤长生连衣衫都不愿意自己穿,见商靖之进来,向着商靖之张开了双手。
商靖之会意,轻手为凤长生穿妥了衣衫,又去穿足衣。
凤长生趁机歪在商靖之背上撒娇。
穿罢足衣,商靖之接着为凤长生穿夹了棉花的锦靴。
凤长生玩心起,拔。出了商靖之的墨玉簪子,使得商靖之的丝倾洒下来。
商靖之由着凤长生要如何便如何,过了一会儿,才端了水来,为凤长生漱口、净面。
凤长生在商靖之手背上印下一吻,继而写道:我快要同靖之结了。
“结为夫妻,白不相离。”
商靖之见凤长生满面兴奋,亦兴奋了起来。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凤长生耳尖红,站起身来,牵了商靖之的手。
商靖之亦牵了凤长生的手。
俩人走出数步,凤长生后知后觉地指了指自己的丝。
商靖之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凤长生俱是披头散,遂取了桃木梳来,为凤长生梳,后又挽了个髻,系上带。
以免冻着凤长生,他又为凤长生戴上了风帽。
凤长生从商靖之手中抢走了桃木梳,为商靖之梳。
多年来,商靖之征战沙场,墨色的丝中已夹杂了少许华,甚为扎眼。
他心疼得很,吻了吻这些华。
商靖之心下了然:“我生了许多华吧?”
凤长生写道:不多。
商靖之回过去,凝望着凤长生道:“我年长长生一轮,即使现下不多,总有一日会满头华,而长生依旧风华正茂。”
凤长生坚定地道:我不会嫌弃靖之老的。
“我知长生不会嫌弃我老。”
商靖之抚上凤长生的面颊,“我有时会想自己不该对年仅一十又七的长生出手,长生与我幼妹一般年纪,幼妹是爹爹收养来的,由于战乱,父母双亡,从军前,我常常给幼妹换尿布。”
凤长生郑重其事地写道:我都不嫌弃靖之老了,靖之也不许嫌弃我小。即便靖之不对一十又七的我出手,我亦会对二十又九的靖之出手,靖之这般好,我要牢牢地绑住靖之,以防靖之被别人觊觎了去。
商靖之歉然地道:“面对长生,我总是瞻前顾后,对不住。”
靖之是太为我着想了才会如此。
凤长生为商靖之梳了髻,再度牵了商靖之的手。
外头已然放晴了,较前几日暖和许多,但积雪尚未化干净。
商靖之原想驾驶马车,由于凤长生坚持要骑马,他只得抱着凤长生上了马。
俩人共骑,凤长生放松地依偎于商靖之怀中,听着商靖之的心跳声与呼啸而过的风声,心满意足。
煞风景的是,未过多久,一阵呕意涌上喉间,他只能让商靖之将马儿停下来。
吐干净后,他惨白着面孔道:“幸好昨夜同靖之云。雨之际,未有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