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道:“借袁营的口传出去,以后必有大用。”
张辽道:“依我观之,恐他日,主公必图袁绍。”
“袁绍拥有四州,势极大,谁不眼馋?”
陈宫笑道:“便是曹操也知不能再纵袁绍势大,迟早一大战。别说檄文未,曹已有图袁之心,如今檄文已,曹操自更要先定徐州,方可安心与袁绍决战。征伐主公,早已经是曹操的战略之一,只不过檄文可能会让他来的快些而已,晚则入秋,早则过夏,曹兵必至。”
而现在已经开春了。
“若退曹操,曹操必恨,”
张辽道。
“我了解曹操,极有雄心壮志,雄才伟略,若败绩,袁绍必然要咬他不放,他与袁绍之间,总得活一个,这种时候,恨我等主公,又有何用?!时也势也,若退曹而成,天下局势已变,有朝一日,可能是曹与我等主公共图袁绍。”
张辽一怔,哈哈大笑,道:“不错,公台高见,那辽便以待后用。”
这是一颗可以活动的棋。
“曹操这个人啊,他是不会因私怨而与天下为敌的,局势一改,最大的可能,不是再征主公,而是改而安抚主公,以图袁绍,若时势若此,主公岂能不趁机展,狠狠的咬上一大块地盘下来?!”
陈宫笑道:“不然坐等曹操吞了袁绍,再挥师南下,我等徐州依旧不保,那时退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公台之意,袁绍必败?”
张辽道。
“曹操雄韬伟略,而袁绍,虽势大,终究不可敌,袁氏兄弟都自视甚高了……”
陈宫摇摇头道。
“吾不信,袁绍有百万之师,怎可轻易会败于曹手?!”
张辽恍然道:“除非,主公与曹夹攻。尚有一赢之力。”
陈宫一笑,道:“不信,以后再看!”
他纵然拍马往前飞奔起来,张辽心中急的厉害,忙也拍马追上,道:“公台,你倒是说个清楚!话别说一半……”
陈宫哈哈一笑,道:“文远岂不知,祸乱起于萧墙?庞然大物,从外面打一时是打不死的,可是,若败从内开始呢?!袁绍那么自信又自负,可腐败已从内部溃烂,更兼之长幼不分,嫡庶之争,士人将士急于党争,从站队开始,就开始腐坏了,长此以往,焉能不败?!或早或晚而已……袁绍营中若能齐心,其根基,必为天下霸主,曹有天子也不能敌。然而,他终究是高看了他自己,又不能容人,这样的人……呵……”
张辽听的觉得有些道理。说的也是,吕布以前的军心可乱了,常有人叛之,更是治下不明,每战多败……
后来女公子出闺阁,军中为之一肃,这才齐了人心。感觉军中士气都不一样了。
吕布营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袁绍营中了。
“倘曹操与袁绍必有一战,我徐州也必要去死死的咬下大块地盘来……”
张辽大笑道:“岂如袁术一般观望而错失良机。”
倘曹操吞了庞然大物,实力壮大,只恐羽翼更大,那时吕布再抵挡,也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