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幕应该跟过往记忆最为相似。
那年盛夏,傅寒声16岁,跟随大伯一起前往唐家做客,二楼窗户里飘出一只纸飞机,盘旋飞落,被他接在了手掌心。
抬眸望去,有孩童从窗户里探出小脑袋,寻找纸飞机飘落何处。
四目相对,小女孩因为羞涩,稚嫩的脸烦似被红霞晕染。
那年,她6岁,单纯美好,笑靥如花。
看到这样一个小女孩,他是怎么想的呢?
傅寒声16岁,初遇6岁的萧潇,当时想的是:“小孩儿把戏,又是一朵经不起风雨的温室小花。”
飞机双翼上有字,分别是两个名字,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傅寒声早已忘记她当时都写了什么。
但是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从梦中醒来,忽然无比肯定那两个名字分别是:萧潇,萧暮雨。
这么想着,烟瘾又犯了。
打开烟盒,傅寒声抽出一支烟,拢手打火时不期然想起下午母亲说的话:“你最近抽烟是越来越厉害了。”
傅寒声点烟的动作僵了。
…………
温月华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解酒汤,见萧潇下楼,亲切地招呼她到客厅坐下,让周曼文把解酒汤端过来。
萧潇喝汤时,温月华笑着说:“阿妫酒量太浅了,以后我可不敢再找你喝酒了。”
萧潇只当温月华在打趣她,端着汤碗笑了笑,不作声。
温月华说这话是有缘由的。
下午的时候,傅寒声从卧室出来,不能跟她火,反倒是迁怒起了周曼文,说萧潇喝酒的时候,怎不拦着?
他火气那么大,周曼文是困惑,温月华是好笑,多大的人了,怎起火来,倒像是在闹情绪?
临近晚餐时间,温月华留傅寒声和萧潇吃完饭再回去,傅寒声不忍母亲白忙活一场。
只能应了。
再说萧潇黄昏喝了一碗解酒汤,等上了饭桌,却是真的没了胃口,强撑着用餐,就怕失了礼数。
温月华笑道:“难得阿妫胃口好,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平时要多注意饮食。”
萧潇点头。
用餐尚未结束,傅寒声起身离席,温月华见萧潇放下了刀叉,遂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示意周曼文收拾餐桌,随后带着萧潇去了客厅。
两人浅聊几句,就见傅寒声走了进来,说时间太晚,该回山水居了。
温月华看了一眼壁钟时间,确实是太晚了,虽不舍,却是不便再继续留人了。
送两人出门,这位优雅恬淡的女人终于有了身为母亲的认知。
说起两人婚事,询问他们打算怎么操办。
萧潇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对于傅寒声是怎么跟温月华讲述两人结婚前因,她一无所知,实在不宜开这个口。
说多错多。
“商量好了,通知你。〞傅寒声一句话,谈话到此终止。
…………
从傅宅出来,夜色已深。
萧潇今日思绪有些迟缓,以至于车行两分钟,一直没有觉察到异常。
车内很静,傅寒声和萧潇今日都有些沉默。
萧潇知道傅寒声今日有情绪,用餐至今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
他不说,萧潇反倒松了一口气,应对傅寒声讲话,太伤神。
萧潇这边刚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只觉得顶忽然一股呼哧呼哧的热气莫名传来,
待她转眸望向声息来源处,就见一条极大的藏獒近在咫尺,正抖动着毛须龇牙咧嘴地盯着她,萧潇受了惊,血液在刹那间凉透了。
人在受惊之下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尖叫?扑到男人怀里,或是躲在男人身后?
萧潇仓促间紧贴车门,不去看那条藏獒,她虽迅恢复了平静,但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