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欲找借口离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他也急:“等等——”
他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她低头去看,却被他制止:“回去再看。”
…………
南方1o月气候温润,c大学生每天穿着t恤依旧热汗淋漓,秋天早已来临,却好像怎么也走不进c市的心里去。
萧潇把信封夹在书本里离开,沿途校园情侣走过,本是再简单不过的小细节,却在一瞬间迸出很多往日回忆。
一个人,如果一味沉溺在回忆里度日,是不是很可悲?
她刚才见到的是苏越,但她满心满眼全都是一个叫萧慕雨的男子。
她冷静理智,她铁石心肠,她不苟言笑。
但她知道,慕雨也知道,她在他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每次看到他,她的心里都会统放出一朵花。
想到他,她会笑;再往深处想,她会哭。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别人看她:“这人怎么像疯子?”
哭哭笑笑,怎不是疯子?
萧慕雨走后,她曾多次幻想过,只要他还活着,就算她和他此生不见也不打紧。
那天看《憨豆先生》,憨豆爱车停在路上,被坦克碾烂了,她看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但憨豆就是这样,前一秒他还在为爱车的命运感到悲伤。
后一秒却能淡定地把车锁拆下来,似是忘了所有的忧愁,笑着去奔赴隔日天明。
萧潇开始明白:世事无常,哪怕她用全部的力气来爱他,却也不足以支撑他和她度完余生。
2oo7年1o月9日下午,一个叫苏越的男孩子,他的出现,他的呼吸,他的微笑,能够在刹那间封住她所有的语言。
看到他,她的心口会疼,总会想起慕雨生前眉眼,多么残忍。
走出一段距离,萧潇回头看苏越,没想到他还在原地站着,离得那么远,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清晰勾勒出他的面容。
她笑了,眼晴却湿了,但她的步伐却比之前走得更稳了,她又混淆了两人的眉眼,本不该,本不该。
他在她身后,却早已不是“他”
。
——慕雨,我被他迷了眼睛,你莫怪。
晚上回到宿舍,黄宛之和张婧正在拌嘴,谢雯开口问萧潇:“苏越有没有去找你?”
萧潇点头。
“听说他是一位美国华商,今年夏天因为国内外有合作项目,他才来到了c大。”
听谢雯提起苏越,张婧也不跟黄宛之拌嘴了,坐在床上看萧潇,好奇道:“萧潇,你们在此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
萧潇低头摆弄着手机,她在短信。
“那你怎么……”
说这话的人是谢雯,她们终究还是问了。
但因摸不准萧潇那天的状况,所以只问了前半句,后半句大概是问她为什么会情绪崩溃吧?
“礼堂那次,是我和他初见。”
萧潇沉默了一下,声音隐晦得听不出情绪,“他……长得很像我一位亲人。”
张婧等人面面相觑,都是聪明人,不管苏越有多像萧潇的亲人,她们都不该再继续问下去。
她那晚那么失常,应是伤痛过往,还是少提为好。
几人另寻了一个话题,便把有关苏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从9月1日开学至今,似是一种习惯,萧潇每天晚上都要给傅寒声条平安短信。
其实她入学c大,对唐家人不构成任何威胁,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她。
但短信是她之前答应傅寒声的,只能每天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