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堂开占物华,路人指道令公家。
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
——《奉和令公绿野堂种花》白居易
2o23年9月1o日。
王凤游一觉醒来,浑身肌肉酸痛难耐,迷迷糊糊的起了床,穿着裤衩在客厅里逛了一圈,爷爷正在看电视,父亲正准备出门,王凤游揉了揉那模糊的视线,眯了一下眼睛,让这双重度近视眼聚焦了一下。
九点十分。
还早。
王凤游如此想着。
便转身去厨房的墙角,翻出了一袋牛奶,然后摇摇晃晃的回卧室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
与此同时,王空流正拎着几杯刚刚做好的奶茶,叉着腰看着金不换和林载贽的一举一动,比如,打扫香炉,或者点燃檀香,更或者擦拭牌位…
“喂,大佬们,两个月前的7月1o日,咱们是带外人过来,布置的庄重一些,显得咱们不忘本。今天9月1o日,虽然这日子我很理解,但是身为一个特地被安排守在这里的守门人来说,你们这样显得我平时没有好好打理一样。”
从只有着办公桌和八仙桌、两侧玻璃墙内分别是兵器收藏架和科研通讯设备的空旷大厅里面,站到那面有着一整面墙保险箱的墙壁不远处,就可以打开下一间密室的暗门,从突然凹陷的地面垂直而下,宛如坐电梯一般,来到更深一层的空间。
在这处不知名的建筑内,这层最下层的房间之内,只有着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如若非要找到其他颜色——
那就是青铜香炉、里面灰色的香灰、正在燃烧的黄褐色的檀香。
纯黑色供桌上三个红色牌位的名字分别用掺了金粉的墨汁书写。
在最右侧的第四个牌位,是一面黄色梨木的牌位,和左侧三个明显不是一批雕琢出来的,上面雕刻的字体凹槽显得有些随心所欲,被涂上了墨色颜料来掩饰雕刻者的笨拙。
商鞅,申不害,慎到。
张巡。
“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
“君如身,臣如手,课群臣之能。”
“立公去私,事断于法。”
王空流依旧还是一身黑色的冰丝套装,可能最大的差别就是上面的图案和花纹了。看着金不换和林载贽还在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些牌位,还有一张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们的合照,王空流随手把手里的奶茶放到了地上,弯腰向着供桌深深鞠了一躬,随即站直身子,嘴中复述着某些话语。
“哦,对了…”
王空流弯腰从奶茶袋子里取出一杯咖啡,走上前几步,放到了供桌上,大概有半杯量的冰块在黑色的咖啡液体里起起伏伏,“听说你也喜欢这个…哦,还有,人弱遭踏,鬼弱遭煞,死为厉鬼,生而扶厦。”
看到王空流在一旁祭拜,林载贽和金不换也放下了手里的抹布和小刷子,来到了供桌的正前方。
只见金不换和林载贽两个人身体肃立,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双手缓缓高举齐额,高过眉心,紧接着俯身约6o度左右,再施礼起身。
“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君如身,臣如手,课群臣之能。立公去私,事断于法。人弱遭踏,鬼弱遭煞,死为厉鬼,生而扶厦。”
两个人异口同声。
王空流没有说话,认为这场面需要在给予它一小段庄严肃穆的时光,直到看到金不换已经撤到一旁,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王空流才再次开口。
“天揖礼啊?这么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