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退下后,不过片刻,如意端着托盘前来,将一只青瓷药碗递给明月:
“殿下,您该服药了。”
明月团扇微顿,神色微敛:
“如意,你知道本宫的身体,是注定不长久的,这药……”
“殿下。”
如意不顾尊卑,突然打断明月的话:
“您该服药了,娘娘会担心您的。”
明月眼眸低垂,终是接过药碗,一口饮下,将碗搁在托盘上,抬手,接过如意递上的蜜饯轻抿。
如意端起托盘,悄然后退,自殿下离宫以来,就愈不喜服药。
她知道,殿下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太想看见她。
“如意。”
轻浅的呼唤声,迎着些许微风,飘入十步之外,如意的耳中:
“你要习惯,母后也要习惯,本宫终会先行离去。”
“殿下……”
如意轻声默念,终是退出庭院。
“明月,你不想服药吗?”
皓兮刚刚回来,便看见如意送药,明月推拒,如今如意离去,皓兮忍不住问出声:
“先前,你都认真服药的,怎么现在不想喝了?”
“这具身体根基大损,十二年了,药材的作用已达极限,再服用,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顾太医开的药方极为苦涩,既已无效果,便不想服用了。”
“那就不喝?”
皓兮提议。
“母后会担心的。”
明月低语。
“那就喝?”
“苦。”
娇弱的身体,难以承认任何极端的味道。
皓兮一愣,绕着明月旋转飞舞,小大人般轻叹:
“那你喝还是不喝?”
此时,吉祥捧着文房四宝出现,轻放在明月身前木桌上,又将一封缠枝桃花纹拜帖呈上。
明月伸手接过,摊开,执笔落字,团扇轻摇,笔墨风干,叠好,递给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