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时,数学老师王希道长得特像《刘三姐》上的陶秀才,学校放《《刘三姐》时,陶秀才刚开口唱,电影突然就黑了,同学们都说被王希道一口咬掉了。王希道课讲的还好,但流氓成性,以前就搞大了学校附近一个女生的肚子,那女学生被父亲吊起来打了一顿,胡乱找了个人嫁了,还跟一个女生有不正当关系,一次他房门开着,那女生到他房间说:“王老师,我眼睛里进了个东西,你帮我吹吹。”
王希道就在门口翻着那女生的眼睛用嘴吹。
王希道教玉英他们数学时,故意找借口把玉英叫到他房间里讲题或无话找话的乱扯,玉英每次都是沉着脸,背过身去不理睬,一次他无奈地说:“老师说话你不听,那你就出去吧。”
他以为玉英不敢出去,没想到,玉英二话不说,打开房门就走了,从此,王希道家再也没叫过玉英。
初三分班,玉英竟分到了张老师的班上,慧明到学校问玉英问到了那个班,教导处老师说:“分到了张老师的班。”
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张老师的学生都是张老师挑的。”
慧明警觉地问:“张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那老师却含糊地说:“也没什么问题。”
慧明回来就问玉英:“你们那张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教导处的老师怎么说他班上的学生是他亲自挑的?我怎么听的话里有话?”
玉英那时候,不好意思跟母亲说男女之事,便笑笑说:“也没什么?”
心里却有了主意。
玉英初一、初二都是学习委员,而且女同学中就她一个是班干部,开学选班干部前,玉英给所有女同学都打了招呼,不许提她的名,更不许选她,一再声明她不想当班干部了。
可是,因为玉英从没和别的同学说过王经贤的事,她们也不知道王经贤的事,玉英又不好明说,只能反复叮嘱女同学不要提她的名,但还是有一个同学提了她的名,而且高票通过了。
选完班干部张老师就让新选的班干部,到他的房间开班委会,商量分工的事,玉英坐在坐位上,一动不动,声明不当班干部,也不去开会,张老师打人来叫了三次,同学们也都不明就里地纷纷劝说,玉英才无可奈何地勉强去参加会,分工还是玉英当学习委员,玉英一听又是当学习委员,学习委员每天要跟班主任打交道,玉英便声明坚决不当,张老师见玉英态度坚决,也猜到了玉英为什么不想当班干部,就是不想进他的办公室,便主动说,玉英当学习委员,但不负责抱作业,担任团支部的宣传委员,只负责每天更换报纸。玉英听了,才勉强同意当这个班干部。
玉英人小心里却明镜似的,到张老师房间取报纸时,总是瞅人多时,连门都不进,从张老师的门缝里从桌子上抽出报纸就走,从不进他房间,张老师见玉英防他如防贼,又知道慧明的厉害,倒也没敢再打玉英的主意。
过了段时间,已经调到县教育局,工作了一段时间的教导主任黄文辉,突然又回学校来了。玉英见到黄主任很奇怪,问同学黄主任不是已经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知情的同学告诉玉英,原来黄主任把一个女生的肚子搞大了,被告到了教育局,教育局就又把他退回来了。
玉英听了很是吃惊,黄主任平时都表现得温文尔雅,为人和善,在学生中影响很好,没想到他也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玉英其中考试刚考完,慧明突然接到了调令,她被调到了县妇联工作,一周后报到,慧明的调令头天刚宣布,第二天,临放学时,玉英正在给读报栏换报纸,突然一个学生伤感地说:“我们以后再也看不上玉英换的报纸了。”
同学们惊问:“为什么?”
那学生说:“玉英妈调县上去了,玉英肯定也要走了。”
同学们一听,都围着玉英问:“玉英,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走吗?”
玉英做事一向沉稳,这事本来不想早早告诉同学们,想临走时再说,可是那同学不知从那里听说了,竟说了出来,玉英也只好微笑着点头称是。同学们本来正在打扫卫生,一听卫生也不打扫了,呼啦围了上来,围着玉英,这个说:“我们也就上个初中,高中我们大多数人也不上了,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住到我们家,初中毕业后你再走,那时候我们也不留你了。”
那个说:“是啊,你就陪我们把初中上完,你让你妈先走,你住到我们家,初中上完了你再走。”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越说越激动,纷纷劝说玉英留下不要走,说着说着竟都抹起泪来,玉英一向遇事沉稳,不动声色,班委会一周开一次会,让班委们说说班上那些同学表现好,那些同学表现不好,玉英从来不在会上说任何同学的不是,也不会违心地说那个同学的好话,有的同学平时还拿点好吃的巴结玉英,想让玉英说她的好话,玉英也只是淡然处之,班主任几次开班委会时见玉英的这种态度,忍不住说道:“怪不得玉英在同学中的威信高。”
玉英对同学一视同仁,从不和那个同学过分亲密,也不刻意疏远那个同学,自认为和同学们也都是君子之交,没想到同学们听到她要走,竟都这么念念不舍,放学已经好一会了,天都快黑了,同学们还不肯回家,围拢在玉英周围,七嘴八舌地劝玉英留下,大有玉英不答应留下,她们就不走的架式,玉英刚开始还觉得这提议根本不可能,渐渐地她也被同学们的深情感动了,竟真动了要留下的念头,答应同学们回去跟母亲说,她留下,初中毕业后再走,同学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