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九月闻言如同拿到免死金牌,一溜烟躲回房内。
阳离要追,没走几步便被孙临泉拦住去路。
“男孩子别这样婆妈,几颗糖又吃不死人,叫她牙痛过几回,之后便不用你劝了。”
“若是痛过了还不听呢?”
少年不服气,与他推了几个云手,却始终绕不过孙临泉的阻拦。
“那也是她的选择,你凭什么妄加干涉?”
少年闻言一怔,倏忽间被人一掌拍中胸膛,自庭中一路退到院墙角。
“那少主又凭什么?”
“凭她喊我一声哥哥。”
孙临泉冷笑,抽出腰间玉骨扇,拿在手里把玩。
“现在想想你自请加入‘阳离’那天,滋味如何?”
天色已晚,城中响起宵禁的钟鼓。圈圈环环,如水波漾开。八月初六,月光虽皎洁,终究半弯上弦,不得完整。
少年攥着拳,眼里阵阵泛冷光。
“您当年既然肯教我,为何现在又来劝我。不是自相矛盾吗?”
孙临泉略抬了抬眼,神情十分桀骜,冷冷地说“我当时是在教你?难道现在不是吗?你当时肯听我的,现在怎么又不听了呢?”
话音刚落,院中冷松便猛地一阵狂摇,枝干上赫然多出一个拳坑。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孙临泉视线之中。
约莫五息之后,院中灯火俱灭,孙临泉向大门的方向甩手掷出玉骨扇。只听一声“叮噔”
脆响,扇子回旋而来,连带回来的还有一条铁索链矛,三尺矛刃锋芒如星。
孙临泉接扇的手顺着矛刃飞出的方向伸展出去,才躲过飞刃,却立时被铁索绕上。
矛刃宛如银蟒探草,蓦地回头咬向孙临泉臂膀,就在得手之时,他蹲身避开,一手五指搭脉般捻住回头飞刃,另一手反挽向后,扇刃便刚好架在偷袭者的脖子上。
少年立时后仰空翻,闪身退远。银链在他脚上器器泠泠牵出一串碎响。另一端矛刃便在此时从他脚上脱出,直向孙临泉腕上划去。
这双头链矛厉害就厉害在退过还进,每一个退撤都是绝杀之机,不容对手有丝毫喘息。
孙临泉侧身翻出,墨玉绸扇翻起几阵劲风,风力如重剑般劈向少年郎退身的方向。
“砰、砰、砰”
三声炸响,西墙角的水缸便碎得满地。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