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皮烤熟晾凉,将用凤梨果肉炒成的馅铺进去,再将剩余的派皮擀薄切条,编织在上面,然后刷上蛋液,放进烤箱里烤到表面金黄,取出来时还一阵浓郁的果香。
午餐就是烤菠萝派、咕咾肉和一碟蒜蓉炒时蔬,饭后点心是凤梨酥和新鲜的凤梨。
正式开始吃之前,邓滨要凑过来拍特写,等他拍完,其实已经有点凉了。
好在天气已经回温,甚至有开始变热的趋势,倒是问题不大。
等谌嘉树在更新的视频里看到这些内容时,已经距离拍摄又过去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他听说妇产科那位患者在摘除胆囊和取净胆囊管内结石之后,血amy的数值依旧居高不下,始终维持在一千以上,甚至一度到达两千多。
经过再一次ERCP探查,未见胆总管有结石存在或者胰管有梗阻迹象,大家开始推测,兴许妊娠才是患者发生胰腺炎的主要诱因。
如果以死亡作为底线,那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但患者是一名怀孕六个月的孕妇,以腹中胎儿为底线,情况就真的已经到了极其糟糕的地步。
午饭时恰好在食堂遇见,面对谌嘉树的关切,苏盈袖叹口气,“我正打算下午跟他们谈放弃孩子的事。”
谌嘉树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她,神色很严肃,“确定要走到这一步吗,万一打掉孩子以后,还是反弹呢?”
“那你说怎么办?”
苏盈袖也看他一眼,“所有其他的因素都排除了,只剩这一个可能,如果不做,万一出现重症胰腺炎,怎么办?”
必要时及时终止妊娠,是妊娠期胰腺炎的治疗方法之一。
可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太残酷了,谌嘉树叹口气。
晚上下班,他去胡家小菜吃饭,又遇到宋青枝,说话时没注意,就带出了这个病例来。
宋青枝听完,手顿了顿,筷子上的粉往碗里掉,她问道:“那她以后再怀孕,岂不是可能又面对这种情况,难道一辈子不能要孩子了?”
谌嘉树摇摇头,有点哭笑不得,“这怎么就扯上一辈子了,这次倒霉,难道下次还倒霉?这种事都是概率而已,可能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
宋青枝哦了声,低头吃了口粉,忽然又叹口气,“怀孕太可怕了。”
为了怀个孩子,连胆都没了,以后该多少东西不能吃啊。
谌嘉树又看她一眼,见她面生愁绪,忽然间想到,这种危险,未来也可能是她要面临的呀。
想到她以后有可能像那个患者这样,躺在病床上受折磨,霎时间心里一揪,也觉得不好了起来。
可是宋青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她就像忘了这件事似的,同谌嘉树兴致勃勃地说起那几棵栽种在老宅缸里的藕来。
还翻照片给他看,问道:“我每天给它们加一点水,你看这样可以么?”
谌嘉树回过神来,伸头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然后用手指一比划,“你等水加到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宋青枝看了眼他的手指,记下他指的那个位置,然后认真地点点头,应了声好。
刘姐出来给客人送菜,看见他们两个几乎头靠头的模样,眼皮忍不住狠狠一跳。
青枝跟谌医生看起来……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听见宋青枝很好奇地问谌嘉树:“那到时候它们结的藕能吃么?”
“呃……”
谌嘉树难得被她问得愣住,半晌才点点头,“应该能吃吧,还没听说哪种藕是不能吃的。”
宋青枝闻言,立刻开始打起还没影的莲藕的主意来,“等到冬天,就可以拍一期挖藕做藕饼吃的视频了!”
谌嘉树:“……”
想得真长远。
宋青枝说完这句话,扭头一看,刚看看见陈姐从他们身旁走过,一把就拉住她,“刘姐,我想要一碗面汤。”
她今晚吃的是一份捞面,用花生酱和沙茶酱配的酱料,跟碱水面拌在一起,每根面条上都裹满了酱,配菜是蜜汁叉烧,做得软滑香甜,十分讨喜。
还点了一份牛肉丸汤,可能是有点渴,上上来之后她面没吃几口,倒是把汤全都喝没了,干拌面本来就干,这会儿可不就噎着了么。
谌嘉树听她跟刘姐要面汤,主动道:“要不我再给你点一份牛丸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