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公司给住户的土地补偿金还给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
傅胭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所以,那些钱,你都用来去还程冉的赌债了?”
周晏廷说,“是她父亲的赌债。”
“她父亲,不就代表着她?一家人,是谁不都一样?”
周晏廷皱了皱眉头,傅胭说话的时候很少会这样咄咄逼人,还带着几分无语的意味。
“那种情况,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医院一楼的走廊上,程冉拎着医生给开的药,慢慢的转身往门外走,当走过段衡面前时,她稍稍顿了顿脚步。
段衡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或者说他谁也没有注意,也没有谁能引起他的注意。
“段少爷。”
程冉想了想,她还是走到了段衡面前,低头和他打了声招呼。
段衡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这就一如他往常的样子,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用当下时髦的话来说,这就叫□□谁谁。
但就是这样平日里说霸道就霸道,说嚣张就嚣张,说冷漠就冷漠的纨绔少爷,却叫不少大姑娘和小姑娘都惦记着放在心上,倾心的不得了。
程冉望着他受伤的手臂,脸上的神情透出她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她轻声关心道,“段少爷,你的手还好吧,这些日子要多注意些,别磕着碰着了,好好休息。”
一向刚烈倔强不肯低头的女子,只有在特别的人面前才会放柔语调,声音温柔如水,满腔的恋慕。
只可惜,那个特别的人却偏偏领不到她的情。
直白来讲,就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情。
正巧这时,大个儿拎着一大袋子药回来了,他看也没有看程冉,而是直接走到段衡面前,恭敬地对他说,“小少爷,该办的都办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段衡点头,“走吧。”
程冉捏紧了手中的袋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样已经足够了,至少,他看到了她的脸,也点头回应了她说的话。
*
晚上,段衡拖着一条伤残胳膊,坐在紫荆的包厢里,手里捏着高脚杯的底座,他没有喝杯子里的酒,只是就这么无聊的看着。
这时候,一个穿着一身水手服的清纯女孩子从沙发的另一端站起来,她扭扭捏捏的想要走到段衡身边去敬他一杯。
“诶诶诶,回来。”
坐在左手边沙发上的高大男人眼尖的将女孩拽了回来,随即顺手将她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伸出手抬起女孩的下巴,眯着眼睛说,“新来的,记住了,以后不可以去骚扰段少,明白了吗?”
女孩子被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是,程少爷,我知道了。”
程啸堂满意的点了点头,“挺乖。”
等包厢里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了三个人。
程啸堂端着一只高脚杯来回晃荡,杯中猩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着。
陈光受不了似的怄了他一句,“你别做这么恶心的动作,喝酒就像个爷们儿似的大口喝,磨磨叽叽跟个娘们儿一样。”
程啸堂也受不了的看了他一眼,“这叫品酒,你不懂就别装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