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她直觉傅砚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的。
只是她现在不敢乱猜。
万一傅砚本来是不知道的,就因为自己这一猜,岂不是就漏泄了。
自江晚踏进房门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整个空间的压抑不安。
一股冰冷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
江晚注意到男人紧抿着的双唇,还有绷紧了的神色,眸若寒冰。
傅砚向来是进退有度,极少动怒,这样的场面江晚亦是见所未见。
“夫人。。。。。。”
跪在地上的邱奴小心翼翼往上瞟了一眼江晚。
江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挪到了傅砚身边,“公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值了?”
傅砚并没有开口回答江晚的问题。
江晚敛着呼吸看向男人。
男人五官清俊,往日露出来的模样总是漠然又矜贵,与人之间的隔阂感很强。
他静静望着她,眸色黑得纯粹,深沉如墨,带着戾气。
“药是你自己喝的。”
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温度,语气也无甚波澜,唇抿着,眼里是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江晚听到了他说出来的这话反而心落下来了。
抬眸看向了傅砚,他目光凌厉而锐利,似乎要穿透江晚的内心。
江晚心中蓦然一动,不祥的预感包裹着她。
她唇角微勾,心里却堵得厉害,“。。。是。”
她想,怕是不用等到爹爹回来了。
傅砚知道了自己喝避子汤的事情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更别说被老太君李氏知道了,她们就是冒死也会请旨让圣上允傅砚休了自己。
而侯府现如今已经被二房操控,自己恐怕也回不了侯府了。
好在自己还有一个身份。
江晚想好了,就算是一直用蓝东先生的身份活到爹爹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她现在并非是像上一世一样生死都任由别人掌控的江晚了。
她有自己的酒楼,可以自己赚钱了。
傅砚听着她云淡风轻说出的那个字,心脏仿佛蓦地刺了一下。
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眉间紧锁,掩盖不住的怒意,“为何?”
江晚暼他一眼,“不为何,我只是不愿。”
傅砚在江晚开口前,想过千万个能替她逃脱的借口。
可她只有一句不愿。
哪怕她说怕疼也好啊……
但偏偏,为何是不愿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