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姚泽清还是不满意,如果三姑娘几个改成夫人就更好了……。
“小哥儿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莽撞啦,你一定以为在自己府里又不会有什么坏人出现,所以胆子就大了,是吗?可是有没有人告诉你,危险的事不止于人为的而已?后花园里的小湖,树丛里的虫子其实也很危险的。”
文若萍看着姚承景委屈又不服气的表情,想想前世时见过的那些熊孩子,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于是只能耐着性子,柔声地劝说了几句。
“可是景儿又不会从花园那里经过,景儿认得路的。”
姚承景还是不明白,他从太夫人的院子来到父亲的院子,中间只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游廊,根本就看不到后花园啊!?
“哦?那地上的坑呢?又或者哪个粗心的下人走过去时不小心洒下的水还是其他东西什么的,你就能确定没问题了?”
文若萍也不恼,淡定地又反问一句。
“那、那…景儿闪过去不就成了?”
姚承景没想到这么深远,因为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事,不过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看不到路,看到的时候绕一下路就好了,这有什么难的?
“万一来不及闪呢?像小哥儿刚刚那样跑来跑去,总不可能真的什么都能看得清楚,看得及时吧?”
文若萍侧着头,貌似有点疑惑地说道。
“我、我…。”
姚承景这会儿就真的无话可说,他暗暗地想一下,好像真没办法肯定自己一定什么都能看得到,因为刚刚跑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怎么看清楚沿路上都有些什么景色。
“好了,这些事日后还可以慢慢地教他,妳一会儿说这么多,景哥儿未必都能记得住,还有妳们几个,往后不能再让大少爷一个人做任何事情,若叫我知道妳们仍这般疏忽大意,不管谁来求情,我都不会饶恕,妳们可听明白?”
姚泽清轻轻握住文若萍的手,心里却明白,依文若萍才十二岁的年纪本是不可能知道怎么教养孩子的事,今天能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想必平日没少花心思向她身边两个嬷嬷学习,这也令他对文若萍的观感又刷新了一层,原来小丫头也不是不动脑子的嘛,就是昔日没有能让她愿意费心思的地方罢了。
“老奴/婢子听明白了。”
古嬷嬷和秋瑾连忙又福身回道。
“妳们先带大少爷回怡和院,顺便和太夫人说,我和三姑娘一会儿就过去。”
姚泽清接着便要古嬷嬷她们先带姚承景离开。
可是姚承景却不愿意,他抱着文若萍,耍赖地喊道:“景儿要跟萍姨一起回去,不要自己回去!”
“可是你把萍姨的衣裳弄皱了,她得换身清爽的衣裳,不然等等太夫人看到她衣衫不整,心里肯定会不高兴,太夫人若不高兴,以后就会不喜欢你的萍姨了。”
姚泽清从容地解释道。
姚泽清一脸义正词严的模样,但是心里到底拐过几个弯就没人知道了。
文若萍倒是希望能跟姚承景一起离开,还想着只等姚承景再反驳两句,她就能顺势而下,没想到姚承景听完姚泽清的话之后,他只是皱着眉头看了文若萍一眼,然后就说:“那景儿先回去太夫人那里,父亲和萍姨要快点过来哦。”
“啊?!可是我…。”
文若萍呆愣地看着姚承景如来时那般匆匆忙忙地就跑出去,古嬷嬷和秋瑾见小主子走掉了,她们赶紧向两人行礼道别,也匆匆地跟上姚承景。
文若萍生气地回头瞪向姚泽清,她又没带备用的衣物过来,换什么衣服啊?!换国王的新衣吗?!
“木棉,去把前些日子张管事送过来的衣裳拿出来伺候三姑娘更衣。”
姚泽清摸摸鼻子,很自觉地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后,自己就转身走到另一边有些像小书房的地方。
“三姑娘请随婢子过来。”
木棉应声进门,恭敬地请文若萍移步另一侧的卧室。
文若萍进了内间,看到丫鬟捧进来好几套衣裙,然后从中挑了一套颜色与姚泽清今日身上那套极为相近的衣服,脸颊又浮出一丝不能控制的热度,然后任由木棉替她换上那套衣服,又很熟练地替她重新梳了适合的发型和妆容。
木棉似乎很了解文若萍的喜好,知道她不爱用繁复的发饰,所以用的都是简单又不失典雅的发簪,让文若萍最美好的一面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为她在姚泽清面前加深了好印象,重点是她一句为自己争功的话都没有,始终保持着些许浅浅又不失恭敬的笑容。
文若萍对木棉的恭敬讨好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她怕木棉会是个心思比白菱怀香那两人还重的丫头,不过后来又有几次她再去武定侯府时,见到姚泽清都只叫木棉进屋里伺候她,她又猜测木棉会不会是姚泽清特地为她安排的人?只是那人没说,她也没敢多嘴,到了嫁进武定侯府之后,她才知道,其实木棉很早和她的青梅竹马定下亲事,而且小两口在太夫人和姚泽清跟前都是过了明路,只等木棉到一定的年纪就可以放出去成亲,木棉和她家那位感情可是好得很,自然对姚泽清不会生出什么想法。
太夫人并不像文若萍担心的那样,会是个动不动就喜欢给儿孙辈塞女人的坏长辈,她比谁都讨厌侯府里的下人有太多歪心思,所以当初知道木棉的情况后,她才敢很放心地把人放在清芷院当差,而白菱怀香本来也不是她要安排给孙子知晓人事的人,因为她觉得男人对某些事总能无师自通,所以白菱怀香虽然一直在清芷院当差,却是孟氏进门之后,姚泽清才不知何种缘故收用的,太夫人不会插手不该她管的事,自然也就没有出现文若萍担心太夫人会恼怒她妒心太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