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却说,"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禾林也是一个干脆之人,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认为,反正要离开,晚走不如早走,省得娘和妹妹看见又难过。
"
爹,我的物品都准备好了吗?让福叔去取过来吧。"
禾林倒上一杯茶,"
父王,请慢用。"
语气中干净得没有一点感情。
"
林儿,以后你就是爱新觉罗。永宁。也称宁世子。"
十王爷品着茶,望着林儿。
"
谢谢父王!"
禾林嘴上谢着,心中却道,"
多难听的名字。还是林儿好。"
"
少爷,你的行李放哪儿?"
福贵抱着一个大口袋。
"
放门外,我们马上出来。"
禾林转头吩咐福贵之后,他又对十王爷说,"
父王,我们还是早些起身,免得耽误了皇上启程。″
"
永宁说得对,那我们就告辞了。"
十王爷对眼前这个麟儿是越来越喜欢。
禾彤心有不舍,又不便久留。夫人心更难过,不知在何处观望。
"
启程"
两个字,犹如两把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禾彤想起过往的欢乐,过往的含莘如苦,他的眼眶很快变红了。为了掩饰失态,他立即端了一杯茶,慢喝着。可不听话的泪水,偏偏还是涌了出来,模糊了过往。
一时无人接话,瞬间鸦雀无声。
十王爷尴尬地坐着,走也不是,起来不是。
禾林知道爹的心情,转身过去,背对爹和父王,假意欣赏起了墙上的字画。他的眼泪已经顺颊而下,流过嘴边,浸湿在脖颈的衣领里。
禾彤在茶杯的寸水里,收拾着自己难过的心情,他端着茶杯久久不愿放下。突然,他一大口喝干了茶水,语气异样地说道,"
这茶杯有异味,我去洗洗就来。″
同时起身,转身,把宽大的背影留给了十王爷。
同为爱子心切,十王爷是喜爱林儿的"
才″,禾彤担忧的是林儿的未来。
雏鸟尚未羽翼丰满,却要被迫仗剑走天下。偏这天下又凶险至极。
没有了顾忌,禾彤的泪水如女人一样,汩汩而流。他加快了迈往书房的脚步,因为只有书房,现在没人。他必须让自己平复下来。
在端移花盆的张妈,见老爷此状,马上藏身隐处。
张妈也很难过,只是她无权去表达而已。默默地干活,把不舍放在心上。
禾彤进了书房,他用拳头"
咚!咚!捶了几下桌子,逼迫自己再也不要流泪。
书房外的张妈,被几声闷响惊呆了。
"
老爷在火?为谁?″
桌子上的小铜人,被拳头撞击桌子的震动,摇晃了几下,又慢慢地稳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