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四个人齐刷刷的在二楼明亮的走廊处碰头,从东边房间一块参观到最西边的卧室。
周莉站在?主卧里看着没关掉的衣柜,风格迥异的衣服交叉挂着,和江云嵩对视一眼,心里都还挺不是滋味的,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倒不是担心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江凛打小就没记得他?俩过,他?俩愧疚的是,就这么把人家小白菜拱了。
说句不好听的,得亏纪青寺和徐舒婉不在?了,要是还在?,这会江凛两条腿指不定断多少次了。
光看看阮明嘉一个月往秦锋办公室跑多少次就知?道了。
参观完卧室之后,周莉转身想?走,结果路过主卧的卫生间,她?一下就想?起来点事,“阿凛啊,上次你俩走了之后,你爸让修水表的老师傅过来看了一眼,咱们家水表也没事啊,怎么那几天跟上了弦似的。”
她?边说边往卫生间走,“对了,家里面你卧室房间的热水器坏了,我?看看你俩用的什么牌子,回家重新给你放——”
半透明的卫生间门被推开?,周莉脚步滞了下,话头也卡住,站在一旁的江云嵩看妻子不动了,走上前问,“怎么了?”
然后堆在洗手池旁边,没来得及收纳的,满满,一箱避孕套,就这么入了二老的眼。
最上面一层是,草莓味,螺旋颗粒,大号,冈本,三只装。
满满一箱三盒装,旁边还有些叫不上名,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奇形怪状的玩意,也堆在?一边。
很炸裂的存在,无与伦比。
江云嵩脸色铁青,怒喝,“江凛,你给我?滚下楼。”
始作俑者后知后觉到二老发现了什么,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公开?处刑,摸了摸鼻子表情?讪讪,“等我收一下。”
纪眠之还云里雾里。
等江凛大摇大摆毫不廉耻的拎着两个箱子略过纪眠之的时候,她?懵了,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个透,脚趾抓地,声带像是被水泥糊住了一样,发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周莉也尴尬,但也是过来人,眼神不自然的说,“阿姨都懂,但是你们两个得注意身体,别年纪轻轻就——”
剩下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踩着羊皮小高根噔噔下了楼,脚步声挺重的,估摸着也是去训江凛的。
卧室门大开?着,楼下客厅的训斥声一句不落的传了进来。
江云嵩在江凛面前走了几十个来回,一只胳膊抬起,落下,又抬起,重复无数次,千言万语化成掷地有声的一句,“不要脸!”
虽然现在时代不同,观念也更先进了点,数量他?也能理解,年轻人,多囤货,预防万一,但是旁边那堆先进的破烂塑料是什么玩意!
满心郁结,他?欲言又止,面露难色,难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局促感,于是扯了扯周莉,“你替我?发言,我怕我忍不住动手。”
周莉不愧是大学教授,有条不紊,强忍着尴尬说教已经二十四的大龄儿子。
“阿凛啊,你和阿宥还没订婚呢,有些事得学会克制,她?是女孩,要多为她?着想?。”
“妈妈也知?道你们这个年纪难免血气方刚,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这个妈妈理解的。”
“但是阿宥身子弱,那些,”
周莉顿了顿,决定略过去那个词,“就不要用,你能明白妈妈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