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揶揄她,“你要洗心革面,做贤妻良母了?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吧,谁先嫁人,别人不用送她红包哦。”
笑的狡黠。
“切,你现在在美国诶,逃避!本来你要给我美元的。”
李云微依旧大大咧咧。
“新娘怎么躲在这里打电话,赶紧出来啊。”
那边有人吆喝。
“哎,是何洛的越洋电话呢,章远,你要不要和她讲话啊。”
李云微招呼着。
“不,我不要和他讲。”
何洛的大拇指放在红色按钮上,“祝你和常风白头偕老,永结同心,byebye哦。”
她飞速说完,揿下键子。
与其被拒绝,不如先拒绝对方。
既然已经分开,至少还留住尊严。
然而爱总是没有什么尊严。仓皇逃避,比较简单。
或许,下一站可以去波多黎哥。
何洛埋头吃着豆饭,想,希望那里除了排骨牛肉,还有蔬菜可以吃。
离开章远之后,何洛已经忘记,该如何爱一个人。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别人。
爱上章远之外的人。
十六岁时,何洛爱上章远;此后十年,她的世界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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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放在这里,或许会修改……
我多么羡慕你
foreverturnedouttobetoo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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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寒假。
何洛不喜欢数学竞赛班。可她还是来了。
因为下雪,教室里空了很多座位。何洛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坐下。旁边的暖气热得烫手,早有人捷足先登,把一副深蓝色的绒线手套放在上面,大大咧咧的,像一双摊开的手掌。何洛摘下自己的,放在旁边。浅浅的茄花紫,手腕处镶一圈白色的兔毛,缀着两粒小小的毛球。小指有意无意搭在深蓝色手套上,更显得纤细秀气。
何洛看着两副手套,心满意足地笑,好像自己的小指真的握在那只宽大的手掌中一样。
这一堂课讲极限原理,已经是大学高等数学的内容了,但据说全国数学联赛中会有所涉及。前两周的课何洛都没有仔细听,这堂自然不懂。她也并不在意,刚刚高一,大学还是一个无比遥远的概念,而且爸妈一向鼓励她投考北京一外,似乎和数学扯不上边。
她来上课,是为了自己未完的心愿。掏出笔记本和铅笔,抬眼,前座的模特儿保持着和上堂课一样的姿势,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双臂叠放在脸颊下。何洛有些失望,这个姿势她已经画了三堂课了。她很想画他的侧脸,短而平整的头发,略凹的眼眶,挺直的鼻子,还有轮廓分明的下巴。比一般的东方面孔深刻,又比西方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