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祠堂大门被打开,郑老爷杵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进来,郑义与同一起协商的族人都在其开门前跪下了。“义儿,你为什么觉得这会是我们翻身的契机,上次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郑义与其身边的族人相视一笑,皆在郑义的带头下全都站了起来,郑义在站起的同时快步上前扶助郑老爷的胳膊。
“今儿我去三清观还愿,瞧见不信神佛的何五谨慎的拜了神,还捐了一大笔钱,看来他是遇到一个只能求助于神灵才能解决的问题,我等他走了后问了小道士,小道士认为有心就行,那么这个心只能是比照何五而来,既是比照,那么何五去了肯定不止一次,则证明这件事情还未解决。”
说着说着郑义抬头瞧了一瞧他的父亲。
“继续。”
“爹,何县长是一个比较公正的人,按照以往的风格最严重不过各罚银两,这次判决却与往常相违,明显偏袒何五,我在狱中常想他是不是想帮助的其实另有其人,但在那人哪里却力所不能及,便退而求其次的护了何五。”
“你的意思是?”
“何家的大当家或许在京中的仕途并不顺。”
“所以?”
“力所不能及。”
话聊至此,父子相视而笑,并广告族里,今后的事皆以大少爷为主。
何贤此人心虽不坏,但是真的笨,若非要从中选个特长,那便是自欺欺人,就打布匹的事来说,他明明可以直接联系郑家,告明天灾所致自己无能为力,需要郑家包涵,由于何家目前炙手可热的权势,郑家只能哑巴吃黄连,但他偏偏掩耳盗铃假装什么事也没有生,被郑义等人抓到把柄。
他哥也是真出事了,这件是算起来还和谢明有关,目前刚刚状元及第的谢父正风光无二,王氏家族的青睐更是让这个年少有为的青年扶摇直上,那怎么和何贤他哥对上了呢?
其实吧,一奶同胞的兄弟资质都差不多,其兄只是贵在勤奋,况且他们父母早亡,虽然爷爷活得久,但教育又不仅仅是靠时间实现的,何贤他哥何德一辈子都想向他爷爷看齐。
何廉本就对妻本就有所亏欠(中举后没接老妻入京,而是停妻再娶,娶的是一位大龄郡主,膝下名下皆无子女)。
儿子没了后,所有的资源都向孙子们倾斜,再瞧着大孙子那使不完的牛劲,和誓要向爷爷看齐的决心,本就不硬的心肠更软了,主动铺路便是顺理成章。
而谢父是属于拥了灵活头脑这一关,万夫都难以匹及,也难以挑战,为何对上是因为何德想要“继承”
他爷爷的职务,就任新的礼部尚书,谢父对此颇为不屑,认为其有皮无骨,在礼部能够当个侍郎都是得祖宗荫祐,当尚书,啧啧啧,不行的。
皇帝也乐得看笑话,就开玩笑的让他俩一起协助皇后主持本次的蚕礼,何德一听当真了,猛的跪下,请求皇帝收回成命,并引经据典证明皇帝的话于理不合。
哦豁,被下脸了,皇帝变脸了,福至心灵的谢父立马当了皇帝的捧哏,先是斥责何德的小题大做,再是赞美帝后的夫妻情深,以及敢于破除腐朽制度的魄力,并表示一定竭尽全力协助皇后,确保皇帝的爱护之心得到充分体现。
皇帝满意的笑了,这才对嘛,我可是天子,不可能说不合理的话。
何德是有些坚持在身上的,所以他起身维护本朝的礼仪制度,并表示,若一定要更改,他就撞死。
皇帝又不高兴了,谢父也无语了,何德被架走了,早朝也结束了,何德后续被通知不用上班了,然后便郁结于心,快死掉了,谢父知道后有一点点的后悔,决定改掉自己口无遮拦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