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片刻又将袖子里的一柳字条拿出来对照字体再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了是谢母的亲笔后,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面若死灰。
谢清辞却无太大的感触,谢崔两家的姻亲主要是这两家的人,彼此双方又没有多大感情,符合条件走的流程而已。
但也她知道,在这个朝代,女子人生的第一大事,便是与一户好人家的婚契婚姻,况且妹妹在姐姐定亲前定亲。
这对于后者而言也有着难以忽视的影响,以后所有有关的婚约洽谈都绕不过这个话题,至少门当户对的绕不过。
她明白刘嬷嬷为什么难过,也知道她未来的前程极近渺茫,毕竟以现在的形式看来她因该是被家族放弃了。
但那又如何呢,她又不会被饿死,于是她走上前扶起刘嬷嬷,刘嬷嬷眼含热泪的看着她,她用贴身的帕子点点轻拾其眼角。
“我没事的”
,刘嬷嬷一下子没有忍住,紧咬的嘴唇渗出血迹,难以自抑的抽泣声隐隐响起,周围人见状无不受其感染,拾帕掩面低啜。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手里的信究竟要如何写才能够真正挥它因该挥的作用呢,谢清辞不知道,但又知道今天必须写出来。
回慈母书:感母千里寄情,儿一切无恙,信中之事皆以熟悉,明父母心之良苦,知万事皆起于儿之不淑,虽远在他乡但依庆余妹得此良缘,心中唯一事难解,即天公不慈,啬于片雨于余所修身之山地,愿家严家慈寄余之嫁妆于余,以解燃眉之急。敬上,清辞。
“这样写,真的可以吗?”
正在一旁磨墨的金翠表示不解。
“无错,却被搁置,爹娘不会这样不尽人情,看来因该是父亲的士途出现了拦路虎,急需盟友,才会如此行事,如果我真能解三清村民的燃眉之急,那父亲的燃眉之急,余亲事的燃眉之急也都会随之而解。”
“小姐这是从需要家族变成被家族需要啊!”
“求人是很难的,况且我也真的想为三清做点什么。”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及时雨。”
“也算是淋着我了。”
金翠表示尴尬也表示抱歉,看着谢清辞淡淡瞥她的那一眼,她有一种想化身一只田鼠将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埋进土里。
京城,谢府
“老爷,大姐儿来信了”
服侍谢辅就寝的谢夫人突然说道。
“说了什么”
谢辅停了一下,然后看向谢夫人说道。
“您自己看吧”
说完,从怀里抽出信件。
谢辅看着这一页不到的信呆滞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吾儿不愧是吾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
“老爷,让大姐儿回来吧,她已经很委屈了,家里又不缺她一口饭,要真将她丢在那儿,你不如把我一块丢过去。”
说着说着谢夫人难以抑制的哭泣起来。
“不会的,丢谁也不会丢自己的孩子,况且这孩子机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