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暗处埋伏,他并不知道。」
秦绍没好气的一瞪,「若他不知道你们在暗处埋伏,怎么可能带着你们进山?」
怔愣了下,武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秦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击掌道︰「这是我的疏忽,以为有了知府的人手,藏在承恩寺的一条小鱼也跑不掉,却忘了能够使唤知府出动衙役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我们的人曝露了王爷的铺子,卫容渊可能已经查到主子头上,今日你还带人藏在暗处埋伏,正好给他机会证实王爷参与了云侧妃的意外。」
武四闻言一惊,「这可怎么办?」
秦绍举起手示意他别急,一边走过来又走过去,一边嘀咕,「他要指证王爷,首先要有证据,要不,凭皇上对王爷的信任,只要王爷反咬一口他栽赃,别说他,整个卫门都完了,就算皇上暂时不能收回影子卫,也不可能再重用影子卫,他绝对不敢冒险告王爷的状。」
武四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是说他没有证据,但他有了证据呢?」秦绍停下脚步,看着武四,先指著自己,再指着他,「我们只要有一个落在他手上,这就是他指证王爷的证据。」
「今日是遭到算计了,下次他可不见得能动我们一根寒毛。」他们这一次出来的可全是诚亲王府的精锐。
秦绍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今日他没有防备都可以算计我们,如今他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你认为我们可以逃过他的算计吗?」
「我们是林爷精心调教出来的高手,难道还会比不上专职打探的影子卫?」二十年前,卫侯确实足以称为大夏第一勇士,可是如今卫侯老了,而卫容渊再机敏也不成气候,影子卫万万不可能跟训练有素的王府侍卫相比。
「王爷再三叮咛,不可以小看卫容渊。」
「我不是小看他,他确实有脑子,不过,他可不像秦爷跟王爷上过战场。」
虽说那一次上战场不过是为了护送粮草,但秦绍深以为傲,比起皇上,他们王爷好歹见过西北血流成河的景象。
「你一定要记住,我们的身分绝对不能曝露。」
「秦爷放心,我们认识卫容渊,他可不见得认识我们。」
这倒也是,秦绍不由得松口气,王爷也不知道为何对云侧妃如此死心眼,当年的睿王都成了皇帝,王爷还是不肯放手。
「秦爷,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云侧妃的藏身处。」
秦绍略一思忖道︰「还是先查清楚卫门名下的产业,卫容渊不可能将人藏在自个儿掌控不了的地方。」
武四点了点头,「江掌柜应该很清楚卫门名下的产业,我再暗中查探,相信三日之内就可以确定云侧妃的下落。」
「你仔细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武四点头应了,便行礼告退。
秦绍连忙走到书案后面坐下,修书一封送回京,让王爷知道云侧妃确实还活着,卫容渊应该会在近期护送云侧妃回京。
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李安然感觉心脏停止跳动,她的小命不知道会不会交代在这里?
可是当他们落地,而她还安稳的在卫容渊的背上,整个人瞬间又活过来了,不过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即便知道自个儿应该下来走路,但还是赖在他的背上不想动。
李安然以为卫容渊会休息一下,可是下一刻他已经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对这儿很熟悉?」
「为了寻找云贵妃,除了大型猛兽出入的深山,玉霞岭应该没有我不曾查探的地方。」
他就是占著这个优势,才能误导对方跳下山崖,实则是落在一小块突出的平台,转进其他山路离开。
「卫春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他出面跟府衙捕头交涉,捕头一得知他身分,不敢在承恩寺滋事,随后他带她上了坐骑离开,她就没有注意到卫春了。
「你不必担心,卫春跟我一样熟悉这里,他应该跟卫夏他们会合了。」人家的目标是,卫春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自然很容易脱身。
李安然很快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若他们知道我并非云贵妃,卫春可以帮他们带路,肯定气死了。」
「我猜他们刚刚来到襄州,还未掌握我们寻找云贵妃的真实情况,要不今日他们不会匆匆忙忙请出府衙,直接半路埋伏劫人,我们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略微一顿,李安然感叹道︰「云贵妃真是辛苦。」
怔愣了下,卫容渊好笑的问︰「这话从何说起?」
「过了五年还纠缠不放,这不是很辛苦吗?」
「……」卫容渊实在不知道如何反应是好。
「你是不是不认同?」
卫容渊想了想,避重就轻的道︰「我还以为皇上跟诚亲王找人更辛苦。」
李安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人家可没盼着他们来找。」
「你真的相信云贵妃不想回京?」在卫容渊看来,云贵妃不可能真的舍得京中的富贵繁华,只是皇上迟迟没有寻来,她等得心都冷了,难免生出怨言。
李安然撇了撇嘴,「回京干啥?进宫斗争吗?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闻言,卫容渊笑了,她的反应就是这么可爱,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想法,「云贵妃出自武阳侯府,她自幼就学习如何斗争,用不着你替她担心。」
顿了一下,李安然讷讷的道︰「斗争很累人,我是绝不干这种事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过那种日子。」
「……」真是令人害羞,她确实是在暗示他,若想娶她,他可不准让她成日跟人家斗争,她行医的精力都不够了,可没兴趣在其他方面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