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能这样了,如果他乐意,完全可以这样做的。”
格里那凡爵士说道,“看来,我们也只能是到下一个海港;喊他下去,寻找去印度的船只算了。”
在这时候,这倒霉的学者巴加内尔,在看清他全部行李都放在船上后,一脸羞愧走到舱顶的甲板上。大家看见他表情很难为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还不断地嘟囔着这令他倒霉的名字:“‘邓肯号’!‘邓肯号’!”
给人感觉他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他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又仔细打量这艘游船的设备;然后仰望海面上一望无垠的水平线,最后独自走到爵士的面前,询问着:
“这艘‘邓肯号’,最终到达……”
“巴加内尔先生,是到美洲的。”
“啊,确切地是美洲的……”
“康塞普西翁康塞普西翁,位于智利的一个省会城市。。”
“上帝呀!可真是到智利呀!到智利呀!”
这个不幸的地理学家绝望地呐喊着,“那我去印度的任务,该如何完成呢?还有地理学会的主席,尊敬的加特法兹先生会如何责怪我呢?对了,达弗萨先生、高丹伯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威维安?得?圣马丹先生,这些著名的学者肯定批评我的?我该如何是好呢,以后我还有什么面子参加这些学术会议?”
“尊敬的巴加内尔先生,您别干着急,”
格里那凡爵士说道,“一切没有绝望,还可以想一想解决的办法,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您要知道,那雅鲁藏布江在西藏的深山密林里,等候您的到来。对了,我们现在就驶向马德拉马德拉,位于大西洋中的一个岛屿,盛产美酒。,在那里会停泊,您可以重新搭船返回欧洲,重新开始计划。”
“真的非常感谢您,尊敬的爵士,只能这样办了。”
这学者懊恼地说,“说真的,我可以说,这可是我最离奇的遭遇啊。也许只有我,才会生这种事。但我在‘苏格提亚号’上已经预定的舱位,现在怎么办呀?”
“唉,‘苏格
提亚号’,您只能彻底放弃了。”
“唉!”
巴加内尔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又重新打量一下这艘船说,“这可真是一艘游船呀!”
“对的,尊敬的先生。要知道,它是属于我们的格里那凡爵士的。”
孟格尔船长回复道。
“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招待。”
格里那凡爵士说道。
“非常感谢,尊敬的爵士,”
巴加内尔说道,“谢谢您的盛情邀请。不过,请允许我向你们提一个小建议:这印度是个好地方,在那里你们会看到许多精彩绝伦的事情。还有这两位女士们,一定还没去过印度了……现在,舵盘轻轻一转,‘邓肯号’转身去加尔各答,这和去智利的康塞普西翁省不是一样顺利的吗?还有,既然都是在旅行……”
巴加内尔见大家听着直摇头,就收起了话,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尊敬的巴加内尔先生,”
海伦夫人解释道,“如果我们航行目的只是游览,那我一定非常同意你的建议,想必格里那凡爵士也会支持。可是,‘邓肯号’要去承担一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它要去营救几个在海上遇难,后来被遗弃在巴塔戈尼亚海岸不幸的人,并且让他们重返祖国。所以,这一个正义的行动是不能改变的……”
一会儿,巴加内尔在和大家的相互交谈中,就弄清了这计划的来龙去脉:上帝所给的漂流瓶,格兰特船长的一切,还有海伦夫人的正义计划。巴加内尔听完之后,深受触动。
“尊敬的夫人,”
这学者说道,“我由衷地赞美,并且赞扬您在这计划中慷慨无私的行动。现在,让“邓肯号”
的船继续它的前行吧,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这计划被耽误。”
“那尊敬的先生,您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去寻找这几个落难的人呢?”
海伦夫人询问。
“尊敬的夫人,这真是不可能的。我也有紧急的任务需要完成。所以,当到前面第一个港口时,我必须要下去。”
“这么一来,最好在马德拉岛下去了。”
孟格尔船长说道。
“那就在马德拉岛吧!我知道,那海岛离里斯本只不过一百八十法里法国的古里,一法里相当于四百四十四米。。我就在那里,等着回里斯本的船。”
“好的,那就按您的意思吧,我尊敬的先生。其实,能招待您在船上住上几天,是我最大的荣幸。您不必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啊!这么一来,尊敬的爵士,看来虽然我乘错了船,但也能错出这样快乐的结果来,我是幸运不过了!老实说,这也真是一个大笑话:一个要去北半球印度的人,竟坐上了到南半球美洲的船。”
想到这里,他有些闷闷不乐,带着惆怅和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捺着性子,在这船上住几天了。之后在和船上人的生活中,人人都看到他可爱有趣、活泼开朗,但做事情上也有一些粗心大意。他的性格非常好,船上的两位女士都很喜欢他。所以,他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和船上的每一个人结交上了朋友。由于学者的好奇心,他要求格里那凡爵士能把文件拿出来,给他看看;在仔细研究一番,一点儿一点儿仔细地分析之后,他也认为这些判断是极其正确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解释。他心地十分善良,很关心格兰特孩子的状况,并且对这姐弟俩的人生寄予很大的希望。他对前景的看法十分明朗,他说“邓肯号”
一定能够顺利到达智利。这使得年轻的格兰特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自己也说,如果没有任务在身上,也会跟随船上的大伙儿一起去营救船长的。
当巴加内尔听到海伦夫人,原来是著名的旅行家威廉?塔夫内尔的女儿时,忍不住吃惊得叫了起来,说了一连串滔滔不绝的赞美话。他对海伦夫人说,很早就认识她的父亲了,那是一个多么勇敢、有智慧、有远见的学者啊!而且他还说自己和海伦夫人的父亲,都是巴黎地理学会的通信员。之前相互之间有过频繁的信件来往!而且,还是他和另一个会员马特伯朗,把威廉?塔夫内尔介绍进地理学会的!他连连感叹着:“这可真是上帝赐予的巧遇呀!和威廉?塔夫内尔的女儿能在一艘船上旅行,这真是最痛快不过的事情了!”
最后,他请求能吻一吻海伦夫人的额头;海伦夫人也允许了。虽然这个仪式,在英国人看来的确是不太适宜。原文是英文表述。英国和法国在礼节上是大大不同的。巴加内尔初认识海伦夫人,就吻她的额头,在英国人看来,是有一些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