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把签完字的文件交回去,袁媛却不舍得走,轻轻扯着江胄说:“我想看看热闹。”
江胄:“……”
“好。”
反正他也想看热闹。
因为他俩是主要受害人,留在大堂里也没有人请离。
倒是江大建,大声喊:“喂,怎么他们这就可以走啦?那我儿子呢?”
谢队长很严肃地说:“他寻衅滋事,情节恶劣。要么就交五百保释金走程序保释,要么就三个月之后来接人!”
江大建傲慢道:“保释金?你们想钱想疯了,信不信我回我们公司找大老板来,让你们一个个跪着舔?”
没有被他吓唬住,反而脸上添了两分笑模样,谢队长道:“大叔,光会吓唬人是没用的。你刚才也说只有我们领导才配跟你说话啊。这不是上去就被请离开了吗?连面都没见着。所以,你觉得现在我还信不信你?”
反而刚才在二楼走了一转,目睹了江大建在司法铁拳前吃瘪,从此谢队长心目中对香江资本外国资本等等外企光环,消退了不少。
对着江大建说话态度,也恢复了一个执法人员应有的硬气!
江大建没招了,眼神一凶,跟他老婆一样,耍起了泼:“我不管,我儿子没有做错。你们有说有笑的,分明就是事前认识,徇私枉法!我要投诉你们,我要投诉……”
他暴跳而起,冲向江裴伟,拖着江裴伟就往外跑。
变故突生,一屋子的公安也不是吃素的,迅包围过去,又把父子两个给摁住了。
这一次,谢队长也被彻底惹毛了。
江大建倒是实现了自己和儿子呆一起的心愿——父子两个都喜提了拘留。
袁媛从派出所出来,笑得肚子疼。
“真是一百岁不死都有热闹看。”
江胄说,“没见过主动把自己给送进去的。”
袁媛赞成地说:“对啊对啊……不对啊,难道就连你也没见过?我听说……“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不吭气了。江胄看了她一眼,说:“你听说我是暴力狂,是派出所的常客,村里人都这样说的,对吗?”
袁媛说:“她们就喜欢传闲话!你可是通过了政审去当兵的!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是那种混账。”
江胄只是勾了勾唇角:“你还真相信我。”
袁媛语塞。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不要跟江胄坦言,重生以来,只有他才是值得自己无所保留地相信的了。
千言万语咽进肚子里去,袁媛顾左右言它:“快九点钟了啊,烧腊店都关了吧?有拖没欠,烧鸡改天啦?”
香味飘来,抬眼看了看街角挑担卖云吞的流动小贩,江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说:“行了,不用烧鸡了,爱惜下你的钱包吧。不如请我吃宵夜?”
“成交!”
江胄真的太能吃了,一顿宵夜也把袁媛的钱包吃瘪了不少。
他看着袁媛心疼的小脸,嘴角挂着恶趣味的微笑:“你平时生活费花多少?”
袁媛说:“没花多少,小时候一个星期只花一块钱。妈妈疼弟弟,钱都花在弟弟身上。但是爸爸会给我买好看的花裙子,还给买课外书。高中的时候住在学校,一个星期有十块钱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