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胄也不急,挑了个空桌子坐了。也就是两道茶的功夫,邱叔亲自端着两道小菜走了过来,“来来来,难得上门一趟,尝尝你叔的手艺!”
江胄拱了拱手,说:“叔,不客气。这是我对象。事情就跟我对你说的那样,然后东西带来了,要借用你的地方。先办了事再说,不然时间长了,怕那些小家伙死给我们看。”
邱叔一拍脑门,笑道:“是了是了。来,到后厨去!”
结果俩大老爷们,看到袁媛一个人提着两桶蟛蜞走向后厨,都震惊了!
“你对象真是个干活人啊。”
邱叔对着江胄比了个大拇哥,江胄脸上闪过一抹骄傲,“不光是干活人,还是干饭人。”
邱叔呵呵直笑:“你们年轻人嘴里的新词儿一天一个样,邱叔听不懂。”
江胄也呵呵笑,脚底下鬼使神差的,就跟着袁媛去了。邱叔也一脸好奇地跟在后面。邱叔看到袁媛清洗蟛蜞,惊讶道:“原来是要做疍家人的东西啊?真奇怪,这玩意儿还有人爱吃?”
稀里哗啦地洗着水,顺手把一些想要逃走的小家伙丢回竹箩里,袁媛说:“怎么没有。以前是穷人难得见荤腥,所以但凡是一口肉,甚至有点儿肉味的东西,都想办法做起来。现在改开了日子好了,那些先富起来的大鱼大肉吃腻了,反而怀念起这一口返璞归真的来。这是必然的!”
她也不必提,再过个二十年,蟛蜞酱也好,香椿也好,哪怕如今野地里随处可见的蕨菜桑椹白花菜之流,全都成了能上席面的细菜,价格高昂。
一干起活来,袁媛就忘记了所有心事,格外专心。邱叔的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起活来比家用厨房越得心应手。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的原材料放进了瓷坛子里调味压制酵,用一块大石头稳稳压着,袁媛才直起身子,松了口气。
习惯性地想要捶捶腰,现腰不疼腿不算,她乐了:嘿,年轻真好!
邱叔在旁边直拍手:“丫头,好厉害啊!看你那一身的架势,难道你家也是搞餐饮勤行的?”
袁媛摇了摇头:“不是啊。土生土长,三代农民!”
邱叔纳闷了:“我不信,看你那功架,分明就是干过这一行的……”
才不会告诉邱叔自己上辈子为了生活还在饭店里打过大半年工,袁媛还是摇头,微笑:“真没有。不信你问阿胄。不过我们农村出来的,不娇气就是了,只要愿意学,也没什么难的。您觉得呢?”
邱叔到也被说服了,还赞赏微笑:“说得在理。来来来,干活辛苦了,坐下来喝杯热茶!”
“好啊!那等我先洗了这俩水桶。”
“放着让你婶婶来。”
“那怎么成!”
袁媛坚持着,提着空水桶走到屋后面水池边,打水清洗。
趁着袁媛走远,邱叔对着江胄挤眉弄眼:“小江,你找了个好女人啊。她还有没有姐妹,介绍个给我们家锵裕?那小子今年就退伍回来了,也是到结婚的年纪啦。”
江胄只是笑而不语,被逼急了,才道:“对啊,袁媛是好女人,可遇不可求的。强求可就不成啦。”
邱叔又是咬牙切齿,又是笑。